梁婉仪,黄文渊和阿丽回到香港就忙着准备结婚的事宜。首先,阿丽让梁婉仪陪她去山顶看了一栋别墅,她想离父母远一些,另外,她自己去香港的高档的购物街订了一套十分名贵的婚纱。看着忙忙乎乎的阿丽,黄楷彬不无戏谑地说:“老妹终于要出阁了!”

阿丽对大佬从小到大感情还好,所以也用关心的口吻说:“不知道大佬几时能安下心来,给我们黄家娶一位贤惠的嫂子进门;老豆,老妈早就想抱孙子啦!”

阿丽的话让黄楷彬心里好笑。他是自由惯了的花花公子,今天可以和一位当红明星约会,明天又可以和一位名模约会,后天也许是港姐,总之,他不会将自由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

“好啦,好啦,最近你忙着结婚的事我也帮不上你,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送一份让你惊喜的礼物。另外,我准备出趟差,老豆近来身体不好,你多陪陪他!”

“去哪?”

“台湾。”

“台湾?”阿丽吃惊不小。

“去台湾有事?”

“代老豆去考察一个项目。”,黄楷彬轻描淡写搪塞过去,走了。阿丽心里疑惑,夜晚,给阿强打电话。

“我老豆让我大佬去台湾你通知吗?”

“不知道。”从电话里阿丽也能听出来对方吃惊不小。

“说没说什么事?”

“没有。”阿丽觉得事情有些严重。

“那好,就这样!你见机行事!”说完,阿丽挂了电话;她的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此时阿强正在台北市的一个高级酒店客房里,接完阿丽的电话便默不作声。他在寻思黄楷彬来台湾的目的,台湾这边很多外围事都是由他来亲自处理的,而黄文渊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呢?难道真像阿丽所说的,对自己不信任了,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拨通刀仔的房间。

“刀仔,你到我房间来一趟。”

“阿彬马上来台湾。”刀仔一进房间,阿强就对他说。

“大哥通知你的?”

“不是。”阿强摇头,神色凝重。

“那又是谁通知你的?”

“阿丽!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那还用说,大哥不太信任咱们了!”刀仔脱口而出。

“这么多年,我们总是鞍前马后的为大哥拼杀,大哥待我也像自己的儿子一样,一直都很信任。要说不信任,应该不会吧?”

“哎呦,强哥!”刀仔叫了起来。

“大哥年纪大了,就有收山归隐的念头。要不然为什么把大部分资金都投到正行了,而阿彬又到了接班的时候,保不定他在大哥面前又说了些什么呢!话又说回来,一旦阿彬掌控了公司我们这班兄弟的位置在哪?强哥,你该想一想啦!”

阿强想了一想,眼睛眯成一条缝,渐渐露出凶光。

“刀仔,通知广州那边,继续和马帮的人联络,多换几个地方,一定要把粤海警方的注意力定住在广州!货再走义乌!”

随后他想了一想,便对刀仔耳语了几句

黄楷彬带了两个马仔找到台湾洪门老大。洪门老大六十多岁,秃了顶的头上依稀有几根白发,干瘪的嘴唇没有胡须,有点像一个老太太,穿着绸质短衫,裤,让人想起就上海滩的黑帮老大。马仔搜过身后,老大招呼三人坐下,

他和黄文渊有过几面之缘,当他知道阿彬是黄文渊的大公子之后,便亦就热情起来。

“请问黄先生有何贵干呀?”

阿斌不答话,递上了一张一千万港币的支票。

“请伯伯帮我们查一查,恒生投资公司被劫的真相,一定帮我们查出是谁干的!”

老大故作惊讶。“这种事自有警方在查,怎么来找我们?”

阿彬笑了,“我知道伯伯在台湾手眼通天,警方的调查哪能和您比!”

一番恭维让老大十分开心。他连忙招呼阿彬:“坐下说,坐下说!”

阿彬一字一字说:“如果伯伯查出了这伙人,帮我们追回这笔资金,公司愿意拿出百分之四十辛苦费孝敬伯伯!”

老大眉开眼笑的摆摆手:“哎,不谈钱不谈钱,道有道归,帮有帮规!我和你父亲是老交情了,冲他的面子,这件事我管定了!”

阿彬连声附和:“要不然我父亲怎么能让我来找您呢!”

老大又笑:“贤侄,你就放心住下,在台湾四处转转,散散心,开开心心,台湾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又回头招呼二当家的:“派几个弟兄好好照顾黄公子,一定让他们玩好,吃好!”

第二天,在台北市一个人偏僻的高档茶馆包间里,洪门二当家的正和阿强密谈。不多时,阿强示意,刀仔拎过一个黑色皮箱递给二当家的,二当家道谢后,便告辞了。

阿强便招呼刀仔和其余兄弟坐下,继续喝茶。

且说广州这边,五哥打电话和杨光联络,地点分别在珠海和深圳,结果五哥均没去,害得粤海警方白忙活了一阵,回来后,大家又在局里开分析会,大家一致认为,五哥比较谨慎,之所以如此,只是试探接头人而已,而方剑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默默听,会议结束时他要求每位侦查员坚守岗位,不得松懈,静待毒贩下一步行动。

会后,严正把方剑单独叫到办公室。

“分析会上你一言不发,现在说说吧!”

“局长,我还没想透,可能说出来不成熟。毒贩频繁更换接头地点,首先是谨慎,其次是我们前面的抓捕行动走漏了风声,如果是后者,毒贩就会断绝和杨光联络,销声匿迹,难道说是更加谨惧,或者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局长点头:“更深层次?讲得好!我们一定要把毒贩的真实意图搞懂,另外,小方,这段时间同志们都辛苦了,不防只留下罗辉一组,其他组先撤下来,造成一种外松内紧的状况,让其他同志放松一下神经!另外,一定配合云南来的同志加强对缅甸籍毒贩的审讯工作。”

“是,局长。”

自从阿丽回香港后,华哥天天请文春去华城夜总会喝酒,而在喝酒时,每晚定时都会接到阿丽的电话。每到这时文春都会偷偷的跑到洗手间接电话,接完电话回来就会遭到华哥的奚落。

“每天查岗吧?是不是又怕你搞出一个阿纯来!”

曾嘉华说完这句话,便看到文春变了脸色,也就知趣的打住了。坐在一旁的阿珠不识趣的过来问文春:“文大哥,阿纯去哪了?”

文春不耐烦的抬起眼皮,眼睛红红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用一种不耐烦的口气粗鲁地说:“不知道!”说完,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阿珠还说:“可是她和你一块去的云南呀!”

文春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然后对她吼道:“我跟你说,我—不—知—道!”

这一吼,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曾嘉华忙过来解围:“都喝酒,都喝酒,闲话少说!”

顺便把阿珠扯到一边;让阿珠委屈的只想哭,默不作声。

第二天,阿珠就呼方剑到一个茶馆见面。

“方警官,阿纯和文春一块去云南,现在文春回来了,继续当香港大老板的女婿,而阿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到底管不管!”

方剑看看阿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如果实话告诉他,又怕泄密,如果不告诉她,又显得中国警方对老百姓漠不关心。

阿纯看出了方剑的欲言又止,不免紧张起来。

“方警官,是不是阿纯出了什么事情?这个天杀的小白脸!”

“没有没有。”方剑忙解释到:“阿纯的下落云南警方正积极查找,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阿珠有些激动地一把抓住方剑的一只胳膊。“方警官,阿纯是个苦命的农村姑娘,我们都是不得已才做小姐的!她好不容易才爱上了一个人,就决心跟他浪迹天涯,却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岂不是太冤!”

方剑反问她:“你怎么就确定阿纯是失踪了?”

阿纯放开他的胳膊。

“这不明白着呢吗!她临去云南对我说,一旦她到那边安顿下来,就联络我,告诉我在那边的联络方式,说以后让我去云南看她,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她都会和我联络的,而现在她的男朋友回来了,而阿纯却杳无音讯,不是失踪又是什么!”

方剑赞同的点点头,阿珠又说:“方警官,我求求你!一定帮我打听到阿纯的下落!以后只要对你们破案有帮助,用得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方剑看看这个美丽又具江湖义气的风尘女孩,心中充满了几许感慨;不自禁的露出笑容,重重的点头:“我答应你!”

阿珠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方警官,我觉得你们应该调查调查文春这个人。方剑眉头一皱:“为什么?”

阿珠说:“你想一想,阿珠是和文春一块去云南的,如今阿纯失踪了,而他却若无其事的回广州了,你不觉得奇怪么?”

“是有点奇怪。”方剑赞同。

“而且我认为文春不地道。他专门玩弄女人的感情,又依赖女人往上爬。”阿纯把自己的厌恶说了出来。

“听着,阿珠。”方剑严肃地说:“云南警方一直在调查阿纯的行踪,得到一个还没有完全证实的信息,阿纯可能被境内外的犯罪团伙偷渡到泰国去做了。”

阿珠噙着泪花,摇着头:“一定和文春有关!”

“你错了!”方剑说:“和他无关。阿纯失踪后,他曾疯狂的找她的下落。这件事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我们和云南警方已经沟通过让他们和泰国警方联络,求证她是否在泰国,如果在便通过泰国警方和国际刑警组织,进行跨境解救,并将这个境内外团伙一举打掉。所以你就放心下来。“

“阿纯真命苦!”阿珠掉下泪来。她曾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所以至今天都心里内疚。”

接着,她将阿强让她通过录音笔偷录拿到文春和阿纯交往的凭证交给那个香港千金小姐的事告诉方剑。这一信息太重要了,或者就可以合理解释文春和梁氏的一些矛盾,以及那位千金小姐会不会因妒生恨,产生一系列报复行为。

“你因该早点告诉我这件事。”方剑有些埋怨。

阿珠低下头,忸怩着不做声。为了钱,做这么卑鄙的事,实在说不出口。方剑见她心里难过便话锋一转。

“好啦好啦,先不谈阿纯了。我再问你,你除了知道阿强有一支手枪外,还知道他的别的事吗?”

阿珠缓缓抬起头说:“阿纯去云南的时候好像强哥有一个兄弟叫‘刀仔’的也在那边,所以我有些怀疑阿纯的事会不会和他有些关系。”

“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听他打电话。”

方剑在心里很想对阿珠大吼:这些事为什么不早说。但他忍住了,只是继续询问:“还有呢?关于阿强。”

“还有……”阿珠挠了挠头,“听他的一个兄弟来夜总会玩,喝多了,吹嘘强哥如何如何,说他无论做什么,都同时在做两件事。”

“同时做两件事……”方剑琢磨着,突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