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黄文渊所住的豪华病房,看到全身插满管子处于昏迷状态的黄文渊,文春才明白梁婉仪为什么要作提前打算。
阿丽在一旁嘱咐护理人员什么;而文春站在黄文渊床边看着他。
“黄总,我来看您啦。”
听见说话,阿丽走了过来。
“老豆听得见的,你多和他说几句,让他高兴高兴!”
文春一把握住黄文渊的手,两大滴热泪滚落下来。此时,他也说不清自己是怎样复杂的心情,惹得一旁的阿丽直抹泪。此时此刻,他对未来岳父的感情是真挚的,过去的恩怨早已烟消云散。
第二天,梁氏集团香港总部大厦会议室里,梁婉仪把文春介绍给(除阿强)所有董事会成员。
“文春是公司广州分公司副总经理兼总裁助理,也是我未来的女婿,请各位同仁多多关照!到时候都来喝我女儿的一杯喜酒呀!”
众人都齐声附和:“当然,当然!文生一表人才将来必定是我们梁氏的栋梁之才呀!”
会后,梁婉仪领他到一间办公室。
“这是我给你预备的办公室,桌子上有我让秘书整理的一个些材料。是关于梁氏集团主要经营的业务,以及在港和国外的生意状况和办事处分公司,你要熟悉了。和阿丽结婚后你就来这里办公,广州那边你可以交给别人。”
梁婉仪走后,一个戴眼镜的女秘书送了一杯咖啡进来。
“文总,我是您的私人秘书,您如果有什么吩咐就按一线好啦。”
文春点了点头。秘书走后,他未认真看那些资料,而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看香港的景色。他相信他的命运就如这大厦的顶层,即将达到人生的巅峰。。。。。。
而此时,早有人打电话给阿强。阿强只是平静的说:“董事长有权利作任何的人事调整;除非董事会上我们大多数成员都提出反对,才可以否决董事长的提案。”
放下电话后,他已经清楚梁婉仪所要走的下一步棋了。而他目前还顾不上这些事,他最需要顾及的是那一大笔钱,先要由黑洗白,而要洗白正行的幌子是不可或缺,因而对梁氏的掌控权还是要争的。
眼下最让他焦心的是刀仔和几个兄弟都失去联络,让他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刀仔是他的生死兄弟,又是他的左膀右臂,假如他真的落网也许会让香港一个黑帮浮出水面;也许浮出的是东南亚一些惊天大案的内幕,且不知那个内线怎样了。。。。。。阿强不敢再想下去,但有一点他对刀仔是放心的,而其它马仔就不敢保证。所以,一定要把刀仔他们的行踪弄清楚。
他在办公室踱着步,冥思苦想。突然他想起一个人来,他抄起电话就给曾嘉华打了过去。
“华哥,我阿强呀!”
“阿强呀,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晚上我和你喝一杯,找个安静的地方。”
“好说,好说。晚上我开车接你吧,省着你再喝完酒开车。”
“那就这样说定了。”
阿强刚放下电话,手机又响了。
“金仔啊,有事吗?”
“强哥,我发现你那个马子阿珠在给你戴绿帽子哪!”
“胡说什么呢!一个夜总会小姐,什么我的马子!”
“是是是,强哥我说错了!”
“说吧,阿珠怎么回事?是在外面跟男人开房啦,还是在外面陪酒啦。”
“都不是,是和一靓仔在茶馆喝茶呢。”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舞小姐也是人嘛,将来不也要找老公,找男朋友嘛。”
“是是是!”电话那边梁有金讨好地说:“我只是把发现的情况汇报给强哥。”
张自强‘嗯’了一声,却又对阿珠交往的这个男人产生了好奇心。他说:“这样也对。你们给我盯住点阿珠,最好把那个男人给我拍下来。”
“是,强哥。”梁有金说道。
“强哥还有别的吩咐吗?”
“就这样吧!有事我会Call你们,又没钱用了吧,等我电话!”
“谢谢强哥!”
放下电话,阿强笑了笑,觉得自己挺无聊。
曾嘉华来接阿强时,依然带着贴身小马仔阿鹏做司机,依然开着那辆奔驰320.。上了车他告诉阿强去一个远一点的地方吃饭;接着车开到了南澳度假村的富贵海鲜舫。这个地方离他们安排温德拉兄弟藏匿的别墅不算远。阿强心想。
到了海鲜舫,度假村的总经理亲自把他们迎到一个豪华包房里。海鲜舫坐落在一艘弃用的大船上,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阵阵海潮和金色的夕阳溶入海平线的情景;这里的海鲜都是刚从海里捞出的,新鲜自不必说,厨师也是从顺德重金聘来的。
总经理宏仔给阿强介绍完便让他稍坐,便让曾嘉华出去一趟。不一会华哥回来了,有些气呼呼的。
“怎么了,华哥?”
曾嘉华告诉他,前两天附近别墅发生了警匪枪战,死了一个警察,两个匪徒的汽艇爆炸身亡;另一个匪徒化妆成游客躲进度假村的桑拿浴里,被化妆成工作人员的警察抓捕。警察发现桑拿浴内有不正当服务,已经勒令他们限期整改。只是因为他们积极配合警方的行动未被停业。听到这里,阿强心里一震;却又装着若无其事的说:“那又怎么了?这又不关你事呀!对了,这些事你从何而知?”
曾嘉华说:“阿强你忘了我姨父是省公安厅厅长,这都是内部消息!而且你有所不知。这里有我的股份,我有一些兄弟在这里看场子。”
阿强不解地问:“度假村有保安不就得了,你的兄弟还看什么场子?”
曾嘉华环顾左右后,用手遮住嘴,凑到阿强耳边轻声说:“我们这里设了一个地下赌场,来的都是有钱人。他们大多来这里赌一赌,又去夜总会和桑拿泡泡妞,吃一吃这里的海鲜,看看海景,打打高尔夫,整个一条龙服务,所以生意很好。如果桑拿夜总会被整改,这不影响生意吗?”
阿强点了点头。
“既然你姨夫是省公安厅厅长嘛,让他给下面打个招呼不就得了。”
“说的是呀!可我那姨夫是个老古板,没少对我说教,这不,我还得厚着脸皮去求我姨。”
阿强笑了:“你如果把公安这条线搞通了,我倒是有兴趣在这个项目上投资,先把度假村的规模搞大,把各种设施都完善了,再在附近开发一些高档别墅区,这也符合内地吸引外资对内搞活对外开放的政策嘛!”
曾嘉华一拍掌:“ 太好啦!”
他吩咐人上菜。
“咱们边吃边谈,先理出个大概头绪,就是不知强哥能投入多少资金?”
“资金嘛。。。。。。”阿强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就看你有多大盘子。”
“那就好!来,先干一个!”
这回阿强心里有了底;爆炸死的一定是刀仔的那两个马仔,因为这条金蝉脱壳是他告诉他的,至于刀仔为什么会跑到度假村被警方抓获就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刀仔的嘴无论如何是撬不开的。这一点让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泰国枪手的行踪又成了另一个疑问,如果兄弟俩被捕,大陆警方就可以确定金三角马帮和香港及大陆毒贩想在内地编织一张贩毒网络。这为他的下一步行动带来危险。转念他又想到刀仔,不能让他在大陆警察手里一直呆下去。
刚才他对曾嘉华的投资提议并非是无稽之谈,将勒索的来的一部分钱通过曾嘉华来洗干净,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想到这里他对曾嘉华说:“吃完饭,领我去赌场看看。”
“强哥也喜欢玩两把?”
阿强说:“我从来不喜欢赌,到了澳门时也是试试手气才玩两把。对了,你那里都玩什么?动脑力的我可玩不了。”
“*,锄大地,*,轮盘都有,强哥玩什么?”
“不动脑力的我只玩*。”
果然,这个地下赌场十分隐秘,不知情者不可能发现。走进赌场就是一群身着整洁西装的看场人员。看到曾嘉华忙过来打招呼:“华哥过来了。”
曾嘉华点点头,有人忙着在前面引路。进了房间,就有身着暴露的女招待端来酒水和茶点。
阿强笑道:“华哥,你这里整个一小葡京呀!”
“哪里,哪里。。。。。。还需你多指点呀!”
“我哪能指点你,这一行我又不懂!不过我很感兴趣。”
“那就好,强哥请!试试手气!”
曾嘉华是太需要资金注入了。
阿强的手风不顺,不肖两个小时,他已经输了五十万元。
“不玩了。”他把扑克往桌上一扔,说完掏出支票薄写了一张支票递给服务员。曾嘉华西从女服务员手里接过支票‘咔嚓’撕了。
“强哥,让你体验体验你怎么动真格的?”
阿强笑笑:“愿赌服输嘛!”
“将来都是咱们自己的生意了,你说呢!”
阿强拍拍华哥的肩膀。
“尽快准备一份详尽的可行性报告给我,省里那边我们有人。”
当晚,他们又去度假村夜总会喝啤酒,第二天才回广州。接下来几天,曾嘉华和张自强分别跑路子,为此,阿强还亲自来到主管经济的副省长那里,因为梁式是港商在广东的几大投资商之一,所以,他们关系比较密切。不久,他们拿到项目的所有批文,而且度假村的桑拿限期整顿的处罚也撤消了。
方剑亲自参加了对温氏兄弟的再次审问。可以确定他们和国内的毒贩未谋面;自始至终他们都只面对金三角的马富贵,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杨光。
方剑面色沉重地离开审讯室,留下一头雾水的兄弟俩。他们迄今为止都搞不明白,怎么糊里糊涂的上了一辆他们随意叫的出租车,而这辆车是警方早就布置好的。
他们心里的唯一答案就是‘出卖’。
走廊里,晓红跟在方剑后面。
“这边温德拉兄弟再提供不出更多的线索;刀仔又这么强硬,死猪不怕开水烫,想从他嘴里掏出国内毒贩的线索很难,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问得好!”方剑头也不回地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通知大家到会议室开会。”
会议上,方剑总结了这段时间的工作。
“皇帝酒店和南澳别墅区的枪手已抓获。枪案的目标是毒贩,杀人灭口的目的是保护国内毒贩,所以,我们离国内毒贩浮出水面的时候越来越近,也就是说真相离我们不远。所以,审讯组要想办法再审刀仔,从他嘴撬出有价值的线索;另外要派人去趟香港,通过香港警方的协助,查清刀仔在香港的所有背景和相关人员,同时就有可能查清爆炸汽艇死亡人员的真实身份。。。。。。”
会后,晓红来到方剑办公室。
“方队,你准备派谁去香港?”
“我亲自去。”
“怎么,就你一个人?”
方剑笑笑:“怎么着,你也想去逛逛花花世界?”
“还是方队了解我。我自从分到局里还从来没出过差,这次能不能带上我?”
“那不行!出差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游山玩水。”
“求你啦。。。。。。”晓红在软磨硬泡。
“那好吧!”
“真的!”晓红高兴得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方剑笑了笑又埋头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