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目睹了这一切的方剑扔掉了烟蒂......

方剑想转身离开,却又看见一个妖艳的女人走到文春的车旁,随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便跑到街上拦了一辆的士,上车后亮了亮*,然后让司机开到一个街口处,静待文春的车出现。

不多久,宝马车出现了,方剑让司机跟上,可以确定上他车的女人肯定是那个人妖。联想刚才在武警医院急匆匆找人的样子,感觉有颇多可疑之处。他拿出手机给张炎打电话,让他到医院妇产科查一查是否有一个叫黄丽娟的孕妇住院。不久,出租车便随宝马车来到了一个十分安静的酒吧。

文春对于多玛的突然出现既吃惊又诧异。惊的是当时他的心思仍在阿纯和孩子身上,有人突然一拉车门吓了他一跳;诧异的是这么晚她怎么还会在阿纯家附近出现。

“你......怎么在这?”

“开车!”多玛面色严峻。文春顺从地启动了车子。

“去哪?”

“找个安静的酒吧。”

一路上,俩人默默无语。突然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我想你。”

文春的面部肌肉完全放松下来,同时嘴角牵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眼睛仍盯住前面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车辆。他想起多玛在护国寺当小尼姑的光头形象;那时她叫金蝉,是他情窦初开时梦寐以求的美人。他觉得上帝对自己的眷顾颇多。大富大贵的命运以及诸多美女的艳遇无不顺理成章。他记得,吴冬梅是在这辆宝马车上被彻底征服的;今晚,这辆车又会带他去实现大学时代的梦想。想到这里,心里不觉得意起来:我是帅哥,我怕谁!

文春将车随意开到了一个陌生酒吧。俩人坐下,服务员点上蜡烛,蜡烛在四周昏暗的光线中照得俩人容光焕发。方剑找了酒吧一个角落坐下并拒绝了服务员点蜡烛,而是要了一听啤酒远远地观察那一对卿卿我我的男女。

多玛和文春轻轻碰杯后抿了一口洋酒,然后低声说:“现在有两伙人在盯着咱们。”

文春一听大惊失色,差点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为什么?”

“别回头,也别四周张望!”多玛轻声说。

文春放下酒杯,心里忐忑起来。

“你和我开玩笑的吧?”

多玛露出笑容:“你镇静些,像我一样放轻松!他们不是冲你去的,而是冲我来的!”

文春点点头,努力露出笑容,但面部肌肉有些僵硬。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多玛见他这么胆小,不觉笑了起来。

“都是你的老朋友。”

“我的老朋友?”

“不用吃惊,举起杯来!”

文春顺从地举起杯和多玛碰了一下,就像酒吧里的其它情侣一样。多玛让他抓住她的手亲吻一下:“别放手!就这么一直听我说!”文春点头。

“酒吧门口坐着两个人,那是曾嘉华的手下;酒吧里面一个角落里没点蜡烛坐着一个警察,他是从阿纯家一直跟过来的,这个警察姓方;而曾嘉华的手下是从我的住处跟过来的。”

文春握多玛的手有些颤抖:“会不会有危险?”

多玛咯咯笑起来:“你说呢?”

她从文春手掌中抽出手,拿起文春的烟给他点了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一时间,烛光中的烟雾缭绕着包围了俩人的脸......

方剑看着好似很亲密的这一对,对文春有了新的判断:这简直是个毫无节制的花花公子。转念一想又有了疑问:这个人妖怎么会知道文春会在那个女子的住处附近出现?这三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在观察的过程中他又发现了新的情况:似乎坐在门口的那俩男子对他俩特别关注。

曾嘉华的马仔打电话给他,让他大惑不解。

“方剑去跟踪文春和多玛干嘛?”

马仔问他:“华哥,我们怎么办?”

曾嘉华说:“不要轻易行动,继续观察,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放下电话,曾嘉华陷入沉思之中。

多玛和文春坐着喝酒时,多玛看到方剑接了一个电话后便匆匆离开酒吧。

“警察那边肯定是有什么紧要的事了,不然那个方警官不会匆忙走啦。”多玛轻声说。

“方警官走啦?”文春想回头看一眼,被多玛制止住了。

“别忘了,还有一伙人在盯着咱们!”

“这是怎么啦?”文春抱怨起来。

“多玛,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让警察和华哥的人都盯上了你?”

多玛笑笑:“我还能做什么事,只是他们一直误认为我是个人妖,所以对我感兴趣!”

文春挠挠头:“我觉得并不是这么回事!”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觉得我干了杀人放火的各种违法的事?”

“天晓得!”

“没良心的!”多玛故作生气。

“和你说着玩的,瞧你又生气。”文春又来哄她,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事。

“多玛,我得马上去趟医院。”

“为什么?”多玛倍感突然。

“我老婆要生孩子在医院住院,我得去一趟!”说完走了。多玛没拦他而是端起酒杯自己啜饮着。

曾嘉华又接到报告。

“怎么,俩人都走啦?”

马仔又请示:“我们跟谁?”

曾嘉华说:“甭管别的,就盯住人妖!”

方剑在武警医院门口下了车,便朝重症病房跑去。来到门口方剑就问:“怎么回事?”

新任的刑侦支队副队长徐世昌说:“卢勇今晚突然停止了心跳。”

“死啦?”

方剑进了病房,看了一眼已经停止呼吸的卢勇,问一旁的医生:“还有救吗?”

医生摇摇头。

方剑颓丧地处了病房,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点了支烟,烟从他的嘴和鼻孔重重地喷出。他深知:百乐门案的最关键线索和证人断了。

文春由于担心医院的妻子随后来到了医院。这让阿丽又惊又喜:“这么晚了你怎么又回来啦?”

文春说:“我总有些放心不下。”

阿丽心里高兴:“难得你对我这么伤心。”

文春摇头:“我总觉得这医院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怕危及到你。”

“哦?”阿丽诧异。“这是为什么?”

文春坐在那里,眼睛眯成一条缝儿。

“我看到李伟强了!”

“真的?他来这里做什么?”阿丽吃惊。

“你没有看错?真的是他?”

“我在停车场看到他的背影,我刚追过去他就不见了。”

“不会不看错吧?”

“应该不会!那个背影我太熟悉了,这医院今晚肯定要出事。”

“你太过敏了吧?”

“不会的,今晚我在医院不仅看到了许多警察,而且还看到了方警官。你想想,大批警察在医院干什么,李伟强来这里干什么,警匪交汇在一起肯定有事!”

“阿强成匪啦?”

文春扑哧一笑:“我也就这么说说。”

阿丽想了想说:“你等等,我问问香港那边。”说完抄起电话给梁氏集团董事兼副总裁梁炳坤打了过去。

“坤叔,你知不知道李总现在在哪里?”

“嗯?李总不是在香港吗?”

“你这几天见李总了吗?”

“没有呀,我这几天没见过他!”梁炳坤抱怨道:“李总最近是神龙见尾不见首,他的行踪从不会告知我们的。怎么,小姐找他有事?打他手机呀!”

“算啦!可能是刚才没打通他的手机,我以为他在飞机上呢,我再打吧。”

阿丽合上手机。文春忙问:“怎么样?”

阿丽摇头:“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那就对了,阿强肯定在这里。”

阿丽问文春:“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给他打个电话?”

文春肯定地说:“没必要!我倒是想见一见方警官,医院今晚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这会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武警医院里,方剑问徐世昌:“卢勇的死因查明了吗?”

徐世昌摇头:“要做了尸检才能确定。”

方剑有些急躁地说:“那就尽快把尸体拉回去做检查,所有人都撤离!”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边听边答应:“好的,我马上到!”

方剑回头对徐世昌说:“这里的工作你全权负责,通知检验科连夜做尸检,一有结果就马上通知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徐世昌还想问一句,嘴尚未张开又觉不妥,便点了点头。

在俩人约定的茶馆,方剑一见文春就调侃道:“文老板是今夜无眠呀!这么晚了约我出来,想必有什么重要事情吧!”

文春笑道:“彼此彼此呀,方警官!辛苦你啦!整个跟了我一晚上。”

“哦?”方剑心里一惊,他定睛看了看文春,见他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态,便指指他哈哈大笑起来;文春也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笑毕。方剑说:“想不到文老板竟有这种城府。明知有警察跟在后面,仍表现得这么气定神娴,真有你的!佩服佩服!”

文春仍是衣服得意的神态。

“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嘛!”

“嗯?”方剑问:“你没做亏心事?那我问你,你老婆在医院待产,你跑出去会谁去了?”

文春皱了皱眉:“实话告诉你吧,阿纯回来了,就住在你跟我去的那栋楼里。”

“她不是在泰国吗?”方剑有些意外。

“说来话长。”文春简单讲述了阿纯的遭遇。

“之后又怎么和那个人妖混在一起?想必文老板一定是游遍花丛的人物啊!”

文春有些反感方剑的用词,便又皱起眉头。

“说来也话长。”他又如此这般地编了一通。

方剑稍些失望。

“文老板这么晚叫我出来就为了给我讲一讲你的风流韵事?”

文春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他端起茶喝了一杯,自个点了一支烟,烟雾中他眯起眼睛问:“我想知道医院今晚发生什么事了。”

方剑又是心一惊,他看看文春:“没事,没发生什么事。”

文春嘴角牵出一丝冷笑:“方警官不愿对我讲实话!”

方剑反问:“你怎么这么肯定医院出事了?难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文春摇头:“我并不知道医院出了什么事,但是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只要他在就一定有事!”

“李伟强!”

文春点点头。

方剑多次听文春谈到李伟强独特的背影,自己愿意相信他的感觉;然而破案是以证据说话的,不由得佩服对方的狡猾和神出鬼没;尽管有怀疑,却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但也不失为一条侦查的线索。

见方剑不说话,文春不安地问:

“有用吗?”

方剑笑笑:“你说呢?”

文春语气肯定地说:“肯定有用!而且我肯定李伟强现在就在广州!”

“哦!”方剑表现出兴趣。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不在香港!”

方剑点了点头:“明白了!文总,谢谢你提供的情况!”

方剑也觉得文春的判断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