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政昀接起电话，那头焦急地说道，“到了吗？怎么也不跟我打个电话说一声？”
顾政昀的太阳穴跳了一下。
没出意外，任一民。
顾政昀没说话，挂了任一民的电话。
他翻看这个号码之前和姜荷的聊天记录。
姜荷在卢森堡这段时间，几乎只和任一民联系，第一次甚至聊了半个小时。
顾政昀把她的手机放在桌上了。
姜荷擦着头从洗手间里出来，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
洗澡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任一民说过，让她回了家给他回个电话的，可是她忘了，她怕自己的电话顾政昀接了，会引起不必要的尴尬，所以，她提前出来了。
可她发现，他已经接了。
而且，之前自己跟任一民的聊天记录，他也看了。
姜荷什么都不用解释了，白费口舌。
“你替我接了？他就是……”姜荷的口气有几分软，毕竟她是心虚的。
“离婚吧。”顾政昀说到，“你心里有人了，就去找他。”
如果她光和任一民勾搭，顾政昀有办法，可她把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并且没有通知顾政昀一声，这让顾政昀觉得，自己对她一点儿分量都没有。
他甚至觉得，她去卢森堡是早有预谋的。
姜荷擦头的手忽然滑了下去，她有些失神，心在他说这句“你心里有人了”的时候，坠了下去。
她以为，顾政昀这是在一在二不在三四，他累了。
既然他累了，她也不想强求。
她赶紧弯腰把浴巾捡了起来，然后，她强扯唇角笑了笑，“好……好啊。”
她本来也想的是，如果顾思明真是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那她往后如何跟顾政昀相处？
如今没孩子没财产分割，分开了，挺好的。
顾政昀又紧紧地攥了攥掌心，心哆嗦了一下。
他以为她会像上次那样，张牙舞爪地保卫自己的爱情，表现她的醋劲儿，她对自己的舍不得，那样的姜荷，顾政昀还是挺喜欢的。
可是这次，没有，她只平静地说了句，“好啊。”
现在，她没有一句反驳就接受了离婚，仿佛巴不得这个结局，这种平静如水的状态，让顾政昀心寒。
姜荷把头发擦干以后，又讪笑着对他说，“我能不能先在你家里住一晚上，我明天再走？”
“现在还没有离婚！”他冷冷地对姜荷说道。
姜荷“哦”了一声，她不大清楚顾政昀是什么意思，是说她还要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
果然，就在她站在那里迟疑的时候，顾政昀忽然单手把她捞了过去，压在了身下。
他在姜荷身上啃吻，仿佛有着天大的怒气，要在姜荷身上发泄，要姜荷的时候，更是狠，每一下都扎到了姜荷身体最深处，姜荷有一种置身云端，飞出天灵盖的感觉。
姜荷在呻吟地叫，“老公，饶了我，老公……”
“别叫了，以后再也不是了。”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彻底浇在了姜荷的身上。
但是，那种呻吟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她忍不住，她紧紧地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
顾政昀想的是：都现在了，她还一句“不要离婚”的话都不说么？
可到最后，姜荷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额上的头发都被打湿了，她也一句“不离婚”的话都说说。
真他妈拗得可以！
“我去别的房间。”顾政昀说完，便起身去了别的房间。
他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禁欲的人。
刚刚做完，他就禁欲。
这不符合他往日的样子，判若两人。
姜荷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晚上，姜荷躺在**，睁眼看着黑暗的天花板，她觉得自己真是不能做一点儿亏心事，一做，顾政昀就知道了，而且，她受到了这么严厉的惩罚。
他说她心里有人了。
她心里的人是谁，他不知道吗？
是他啊。
姜荷辗转了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甚至都不用早起，因为她一夜没睡。
起来以后，她就收拾自己的行李。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一个行李箱足矣。
姜荷拉着行李箱下楼的时候，顾政昀已经在楼下做早餐了。
他刚好端着一盘三明治出来。
“吃了饭再走。”他平静地说道。
“不了，我……”姜荷一边拉着行李箱，一边说道。
她想说她去公司楼下吃。
“坐、下、吃、饭！”顾政昀微皱着眉头，用不容反驳的口气对姜荷说道。
姜荷没说什么，只能乖乖地坐下了。
“政通路的房子给你。另外给你一个亿。”顾政昀说到。
姜荷在低头喝粥，听到顾政昀说话，她摇了摇头，“不用。”
她虽然没出轨，但在顾政昀眼里，她已经出轨了，但他还是给了她这么多钱。
“把身份证给我！”顾政昀不容分说地又命令她。
大概他说话的口气太过威严，导致姜荷根本没有反驳的勇气，她拿出身份证给了顾政昀。
之后，两个人开始平静地吃饭。
“你的头发掉碗里了。”顾政昀说到。
“嗯？”姜荷方才会意过来，拿纸巾擦了擦头发，继续吃饭。
“往后有什么打算？”顾政昀问姜荷。
“嗯……”姜荷思考着，“暂时还没有，应该是搞事业吧。”
“跟他一起搞？”他又问。
姜荷微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他说“搞”，总让姜荷想到那件事儿。
“不。只跟你搞过。”姜荷平静地说道。
“住哪？”顾政昀又问。
“你忘了吗，我租的房子一直都没退。”姜荷说道。
“一直留着退路？”
姜荷：……。
反驳也没用了。
喝完粥，她抬腕看了一下表，“我先走了，顾总。”
“杯子不拿走？”顾政昀说的是上次姜荷买的对杯，就放在厨房外面的博古架上。
两个人一人一个的杯子。
“哦，太贵重了，我不拿了，你留着吧。”说完，她就拉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她走了以后，顾政昀吃不下饭去了。
他就那么静坐在饭桌旁，紧紧地闭了闭唇。
姜荷上了自己的车以后，把音响调到最大，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心痛。
她跟着音响里哼哼歌，可还没唱呢，泪就掉下来了。
她本来就觉得自己和顾政昀的这段婚姻有临时凑活的意思，现在时间到了，自然分了。
到公司以后，她照例工作，希望忙碌的工作驱散自己的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