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荷考察了丁姨一段时间,觉得她不错,便陆续把家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丁姨,她开始张罗开公司的事儿。
有钱,事情倒不难办,跑了好几天税务局,然后招兵买马,如火如荼地把“云荷”广告公司开起来了。
之所以起“云荷”这个名儿,不过是因为当初她一抬头,就看到天边流动的云,想到了“云荷”这个名字。
公司里现在有差不多十个人左右,大大小小的人都叫她“荷姐”。
姜荷年龄不大,甚至很小,可能她当老板,决定了所有人都叫她“荷姐”。
广告公司很忙,每天都是忙不完的业务。
这一天,她正在办公室忙碌,出去倒水的时候,听到外面设计部两个女声在说:
“顾政昀和褚云哎,一个富豪,一个明星,这组合可以啊”
“是啊,褚云作为一线明星, 也算是得偿所愿,嫁入豪门了””对,顾总这种又有钱又有颜的,肯定家里挑得很,没有好的家事,都休想进入”
……
姜荷听到“顾政昀”的名字,脑子激灵了一下。
倒完水回到办公室以后,她刚要在百度里输入“顾政昀”的名字,电脑右下角就弹出来一条新闻。
姜荷打开了,是狗仔偷拍的顾政昀和一个女人的身影,两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挺亲密。
褚云是挺红的一线明星。
姜荷以前不关注娱乐圈,总觉得这些消息离自己好远,自己和明星,是两个层次的人。
几乎从不上新闻的顾政昀,这次也被人拍到了侧面。
新闻里还说,顾政昀和褚云私下会面了好几次。
姜荷关了新闻,强装镇定。
就像离了婚的夫妻,未婚的一方会对马上再婚的另一方感到不平衡一样,姜荷也感觉心理不平衡。
他动作倒是迅速。
下班后,姜荷便去逛商场了,买了好多大牌包包和衣服,还给丁阿姨买了几件衣服和一个包。
当然,刷得都是顾政昀的信用卡。
她的钱,她留着,有用!
顾政昀看到短信提醒了,看她这个购物程度,应该是很高兴,超级高兴才是。
看到新闻上说顾政昀有新欢了,她很开心。
他现在一个人住在政通路的房子,把阿姨都辞退了,日常都是他一个人。
此刻,他抽着烟,把烟蒂弹在烟灰缸里。
姜荷说他人品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他没觉得有问题。
他看不顺眼的人,凭什么留着?
当然,盛夏,小小孩儿,什么错都没有。
可他要利用这个小小孩把楚晴送进监狱。
他总不能利用姜荷的孩子吧?
无论当时他知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但都是姜荷的。
如果黄慧颖不杀个人,楚晴进不了监狱。
法院已经判了,楚晴教唆杀人,判二十年。
黄慧颖也被送进了疯人院。
顾政昀觉得,这个代价很值。
*
桐城。
晚上八点,姜荷大包小提地把东西提回家。
看到姜森的那一刻,她便把一天的不开心和烦闷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和孩子在沙发上玩,笑着闹着。
虽然跟顾政昀分了,但有个孩子在身边,还是很好。
“丁阿姨,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和包,你看看喜欢不喜欢。还有,我的包,你要是喜欢的,你也可以背。”姜荷说道。
丁阿姨看到这么多东西,问姜荷,“姜荷你今天很开心么?”
“很开心呀。有件事儿,终于过去了。”姜荷摆了摆手,仿佛甩掉了一个麻烦一样。
既然顾政昀都这么快寻找第二春了,她也要快刀斩乱麻,寻找新生活了。
对顾政昀,喜欢是喜欢,内心也无法割舍,可她不认同他的三观,很不认同。
姜荷甚至感觉,如果他们继续在一起,割裂的三观将来会割裂他们的关系。
晚痛不如早痛。
“什么事儿啊?”丁阿姨一边看衣服,一边假装不经意地说道。
“男人的事儿。我现在要开始新生活,可以心安理得了。”姜荷边拿玩具逗姜森笑,边说,“叫妈妈。”
“孩子还这么小,他哪会叫什么妈妈呀。”丁阿姨笑着对姜荷说道。
姜荷也笑了,“只是很期待他长大的样子么。”
“放心,这孩子长大了肯定会很帅的,姜小姐你就长得很漂亮,孩子的……”丁阿姨仿佛才想起来这个问题,“孩子的爸爸长什么样,帅么?”
姜荷脸上的笑容马上拉了下来,“别提这个人!早死了。”
“可我看不像啊。你可不许这么咒孩子的爸爸。”阿姨说道。
他还挺吃惊的。
“在我心里早就死了。”姜荷说道。
丁阿姨看到姜荷这么痛恨顾政昀,也就不再问了。
晚上躺在**,她如实跟顾政昀汇报了姜荷的原话:
【顾总,姜小姐今天买了新衣服和新包,她看起来非常开心】
【顾总,姜小姐说孩子的爸爸已经死了】
【顾总,姜小姐说,从今天开始,她就可以踏实地搞第二春了】
……
顾政昀:……。
他“砰”地一下就把手机摔了出去,砸到了电视上,手机屏和电视屏都破了。
他坐在沙发上静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要打个电话。
他只能拿出另外一个不大常用的手机,打给了徐茵茵。
“帮我订一张明天去桐城的机票。”他说。
“桐城?”徐茵茵心想:桐城岂不就是姜荷所在的城市?
“是。”
“好的,稍等。”
现在虽然不是过年过节,但是去桐城的票还是挺热门的,最终,她订上了一张第二天晚上的。
把票务信息发给顾政昀以后,顾政昀虽然嫌晚,但他只能将就了。
*
下午,徐茵茵回到自己租的房子。
“妈妈,你回来了?”一个大概五六岁、很可爱的小女孩喊她,攀住了徐茵茵的脖子。
“宁宁。”徐茵茵很亲切地喊道,对这个女儿,徐茵茵百感交集。
“宁宁很听话呢。”阿姨对徐茵茵说道,“那徐小姐,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徐茵茵点了点头。
之后,宁宁蹲在客厅玩玩具,徐茵茵便一直看着她。
宁宁小时候,在美国的华人区长大,因为宁宁只有妈妈,爸爸是谁是个迷。
有一次,有个和宁宁一起玩的小女孩对宁宁说道,“宁宁,你没有爸爸,你妈给一个老头儿当情人。有本事让你妈嫁给那个老头儿啊。你从小就是个野孩子。”
“我爸爸不是老头儿。他很年轻。”宁宁稚气地说道。
那个小女孩都七八岁了,早熟,什么都懂。
她这么一说,周围的同学都说宁宁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这话宁宁是听不懂的,只觉得那个小孩对她的态度不好。
可这话,让徐茵茵听到了,她又气愤又难受。
她知道那个小孩儿是故意的,那个小孩儿的妈,曾经在美国当过妓/女,她的孩子才真的不知道是谁的,可能是白人的,可能是黑人的,也可能是黄种人的。
本来美国人不大在意这个,可那个小孩儿的妈心里有鬼,一直芥蒂这件事儿。
为了自己免遭白眼,她就把重点放到了宁宁身上。
让宁宁承受了这种不白之冤。
从此,宁宁的身上,便有了“野孩子”的称谓。
虽然孩子不懂“野孩子”是什么意思,可徐茵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