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戴佩莲问顾政昀姜荷怎么样了,顾政昀说了。
戴佩莲又问姜荷现在能吃什么,顾政昀也说了“流食”。
任一民没问,他妈是医生,这些是基本常识,他懂的。
回到家,任一民便把今天惊险刺激的情况跟冯玉芬说了。
“救顾政昀?”冯玉芬微皱了一下眉头,“他们两个人……?”
她对他们两个的关系感到迷惑。
“大概是之前有好感吧,姜荷之前在海安工作,如果姜荷还留恋顾政昀的话,她在他们公司就好了,干嘛还跳槽?”任一民说道。
与其说这是任一民在跟他妈撒谎,倒不是说是他自己的自欺欺人。
冯玉芬慢半拍地点了点头,“那你喜欢姜荷吗?妈是觉得她不错。”
任一民想了想,姜荷长相温柔清纯,眼神坚定,算的上是肤白貌美大长腿,而且,她性格坚韧,很孝顺,就算是这次她救顾政昀,任一民也认为这是她为人的自觉,不认为她是喜欢顾政昀。
总之,姜荷心地很好。
他点了点头。
“听说顾政昀家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他有个妈,因为烧伤毁容一直在美国,整个人疯疯癫癫的,他爸更是大男子主义,不愿意跟他妈在一起,因为觉得丢人;相比较,咱们家就开明多了。”冯玉芬想起自己殷实又有爱的家庭,就觉得自己的胜算又多了一成,“姜荷不是要吃流食嘛,妈去给你做。”
说完,冯玉芬起身去了厨房。
第二天早晨,任一民看到桌子上摆了好几个保温桶。
“这是妈昨天晚上给你做的猪肝粥,对她的肺好;这是小米粥,养胃;这是红枣银耳粥;还有一份果蔬汁,是你妈今天早晨刚给你做好的,都带去给姜荷,她想吃哪份就给她哪份。”冯玉芬有些得意地说道。
她觉得,自己是医生,在这方面应该是权威。
人在病中是最脆弱的,她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连个女人都追不上。
姜荷,那可是给自己的舅舅倒过马桶的人。
想必她将来也会给自己倒的吧。
冯玉芬这么想!
九点,任一民拿着粥去了姜荷的病房。
病房里已经有两个人了。
但是任一民感觉人特别多,因为有一个女人特别呱噪。
“姜荷,你说你这为了顾总舍命付出,他知道了得多感激?你看看你表妹潘爽,挺着个大肚子也来看你了。我还给你熬了红枣粥,要不要起来吃点儿?”邱美凤说道。
就见姜荷一直闭着眼睛。
她还因为舅舅的事情,不想搭理邱美凤。
但是,这次邱美凤多少是有点儿歉意的,卓来运是她招惹的,没想到和他断了关系以后,他竟然做出这种事儿来,这要是真把顾政昀杀了,那潘爽的婚还离不离了?顾政昀是潘爽能够“离成婚,并且拿到盛家一半家产”唯一的筹码。
这次倒是幸亏姜荷了。
“阿姨,我来吧。”任一民把好几桶粥,放到了姜荷旁边。
“你来了?”姜荷问道。
刚才她睁开眼的时候,到处看了一下,仿佛在寻找什么,似乎并没有找到,她有点儿失望。
“嗯。要不要喝粥?”任一民问姜荷。
说实话,姜荷昨晚没吃饭,又动了手术,她很想吃肉了,就是能够填饱肚子的那种,她想喝任一民带来的猪肝粥,感觉好香。
她让任一民把床给她摇起来,要喝粥。
“你算好几?”邱美凤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地对任一民说道,她生怕姜荷和顾政昀分了,又跟这个男人好上了,顾政昀这稳稳的大靠山就再也靠不上了。
“是啊,趁着我姐夫不在,想挖墙脚啊?”潘爽也抱着双臂说道。
她现在很想离婚,奈何她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力量,只能靠顾政昀。
她甚至开始口不择言地叫开顾政昀“姐夫”了。
刚好这时,门响。
顾政昀进来了。
“你姐夫来了。”邱美凤眼睛盯着顾政昀,谄媚地说道。
姜荷看到他,愣了一下,想到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必然暴露了自己的内心,有些微微的脸红。
任一民看到顾政昀来,有些抵触,顾政昀手里也提着吃的。
任一民很怕姜荷会喝顾政昀的粥。
“醒了?好点没有?”顾政昀抬眸看了任一民一眼,看到了他旁边的那几桶粥。
姜荷“嗯”了一声,她抬眸看了顾政昀一眼,然后,眸光马上又落下来。
“顾总,您来了?您给姜荷带来的什么?姜荷可说了,除了你做的,我们做的,她都不吃,你看看这位小伙子,拿了好几种粥,姜荷是一样都看不上,就等着你了。”说完,邱美凤就接过顾政昀的粥,打开了。
姜荷有些气急败坏,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但是她这次伤到肺了,一开口就难受,所以,她尽量不说话。
“看看,看看,顾总这是给你做的青鱼汤手擀面,里面还有一个鸡蛋,还有一些肉糜……啧啧啧,这营养,这心细……”邱美凤挺诧异地说道,“顾总,是你自己做的?”
邱美凤这么说,不过是想表扬一下顾政昀。
“奶奶。”顾政昀说到。
一听“奶奶”,姜荷心立马就软了。
“奶奶知道了?”姜荷问顾政昀。
姜荷肺不好,说话声音很小,还喘。
顾政昀听到她这种动静,心里触动很大,“别说话,好好吃饭,要不要我喂你?”
“姜荷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要人喂的。”邱美凤又多嘴多舌地说道,“顾总,我们家姜荷都这样了,你就屈屈尊呗。”
“还疼吗?”顾政昀说着,便坐到姜荷床旁边,把面端出来给她吃。
姜荷摇了摇头,表示不疼了。
她挺感动,想到昨天晚上他面临的危险,她到现在都惴惴不安,加上自己曾经在鬼门关转悠了一趟,多少有些感慨,现在再看顾政昀,愈发觉得他亲切了。
总觉得以前跟他闹别扭的事儿,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邱美凤得意地看了任一民一眼,他好尴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