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啦！学会啦！终于学会啦！”韩子璃的手中拿着那柄玉萧雀跃地欢呼着，脸上现出的欢喜是许久都未见过的灿烂，看了韩妖月淡然的站在身后，她突地抑制了欢腾的动作但依旧无法压抑住那由心底升起的欢喜，有些羞涩地收了动作，双手握着玉萧，手指来回地搓动着，扬了稚嫩的脸庞，笑得灿烂如花，长长的睫毛微微地向上翘着，异常可爱。

“...嗯，很好。”韩妖月的回答难得地带了迟疑，似乎是刚回过了神。

第一次听到了这人的夸赞，韩子璃有些不知所措地拢了拢发丝，略撇开了有些微红的脸颊，压下了心中隐隐的不安，握着萧的手不禁又紧了紧。曲子，已经学会了啊...

“我们，要不要合奏一次。”她小声地提议着。“你抚琴，我吹箫，合奏一次，好吗？”她的声音轻细得像是乞求。

平静的眸似乎有了些许波动，他未发一言，只转了身端然坐在了琴案前，纤细的手指随意地拨动着，又使手调了调琴弦，抬了头，依是淡然无波的模样。

她笑了笑，平添了几分淑女的娴雅模样，执起了手里的萧。

曲音倾泻，像是漫步在雨夜的街，空灵清净，别样的安宁，洗尽铅华，身心宁静。那一刻，韩子璃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安定，所有经历的一切，所有的悲伤，所有不敢去细思的回忆好像刹那都已消散如烟。

这样，真好...

“嗡...嗡...”手机振动的声音突地响起，萧音一顿，曲音未停，那抚琴之人仍闭着眸，仿若什么都未听到的模样。怔了片刻，她又执了萧，清浅的萧声又复回响，伴了那未曾停息的琴音，交织了一曲绝响。

“接电话啊！”蜷缩着躲在角落的凌沐风暗暗地低咒着。天色已经暗了许多，怎么说也该是晚间六点多的样子了，师爷应该已经到了家，必然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不在那里的事情，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隐约有脚步声响起，越发地近了，清晰有力。

“切。”猛地挂断了手机，手摸向了腰间别着的家伙。妈的，拼了！

最后的一个音符已毕，她放下了手中的玉萧。纤细的手指轻压琴弦，突地一转，撩动的琴音突地起了音调，如同静水面突起的波光鳞影，时而急促时而舒缓，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在最后归了平静。

曲毕，他抬了头，浅淡无波的眸像是有了些许什么。“今晚有事，你自己吃饭，我会尽早回来。”

“好...”

从桌上拿了手机，果然是凌沐风打来的电话。眉间几不可感地皱了一下，轻声关上了门。

到了楼下昨天见过凌沐风的地方，等在那里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足二十岁的孩子。这孩子他在韩家见过一次，当时是等在外面接应的，似乎是凌沐风手下的人。

“凌沐风联系过你吗？”他问道。

孩子明显地一愣，仓促地朝着他鞠了一躬，看起来有些许慌张。“只发来了一条短信。”黎初拿了手机，将之前凌沐风发的短信调了出来。

“嗯。”接过了黎初递过来的手机，路线最后的地点是一个律师事务所，还附了一张门牌的照片。让人一看就觉得发瘆的色彩，看来真的是那个人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