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我?”萧若罹挑了挑眉,将双倍的奶精倒在了咖啡里,用那小小的勺子搅了搅。
“怎...怎么会啊,萧先生...”毫无说服力的一句反驳,连徐方宇自己都极其尴尬地撇了头。
“这咖啡店是冥域的产业,这个单间也是绝对的安全,你大可以有话直说。”萧若罹浅浅地道,抬了杯淡淡地品了一口,微皱了眉,又将杯子放了回去,拿起了第三份奶精。“我说过,你不适合说谎。”
心中不禁猛地一惊,徐方宇额头已经渗透了汗珠,极其不自在地笑了笑,“怎么会...”也学着萧若罹加了奶精,没等搅匀抬杯子就喝,这味道...可他怎么记得自己就加了一份奶精?
“你喝的话,建议奶精不要加。”萧若罹提醒道。
“额...”又干干地笑了两声。咖啡加成了那种味道也喝不下去了,徐方宇有些无措地看着对面的萧若罹,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自己一向不是什么擅长尔虞我诈的人,此刻却要帮韩子奇瞒着资料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瞒多久。
“徐方宇,32岁,进冥域之前做了多年的扒手,28岁进了冥域,以双枪著称。三年前被子奇提拔当了家主护卫。”
看着徐方宇明显变得愈发紧张的神色他不禁淡淡地笑了笑,礼貌得体。
“无意冒犯。你毕竟是要做我的护卫,总归需要些了解。”萧若罹回道。
“没...没什么。”
“那资料,被子奇烧了吧。”
手中刚拿起的咖啡“啪”地摔在了桌上,深棕色的**溅得满桌都是。徐方宇震惊地看着他,手指不住地抖了抖。
“别紧张...”萧若罹道,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拿了勺子又搅了搅咖啡。“子奇的脾性我还是清楚的...他或许...是不想再发生三年前那样的事情...”又从桌上拿了一份奶精倒了进去,他的目光带了深深的懊悔。“你...怪不怪我逼死了他?”
徐方宇已经完全无视了那顺着桌布滴到他裤腿上的咖啡,满脸震惊。这位萧先生的可怕可是出了名的,三年前生死局的恐怖场面,任谁想起都是不寒而栗。可现在...那位传说中生死局的始作俑者,竟然在他面前一脸懊悔地叹息。
“萧先生...”
“不适应我这个样子?”萧若罹好笑地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子奇,自然也会相信你。”
徐方宇只觉得他的心猛地一颤,不禁被深深震撼。
“为什么...”就这样脱口问了出来。
“我一向不喜欢怀疑来怀疑去的。相信的人,便一直相信,痛恨的人,便一直痛恨。”
像是再自然不过的回答,萧若罹俨然是最放松的模样,实在无法让徐方宇对他产生哪怕一丝的怀疑。若真是如此...他突然理解了韩子奇一定要安排他在萧若罹身边的理由。
这样的心思,若是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该是怎样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