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啊啊啊啊!”惊声的尖叫响彻了寂静的清晨,穿了破烂衣装的女子慌张地朝后退着,一次次地跌坐在地上,又一次次地起身继续朝后跌撞着。
惊恐的双瞳映着眼前的景象,那是一条僻静的小巷,肮脏不堪,只有城中的乞丐才会聚集在此处。在小巷的最深处,此刻一个男人的躯体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地面,面色发青,眼惊恐地张着。从他的眼中,口鼻,鲜艳的血色流淌而出。
竟是七窍流血的死状。
正午——
炽热的阳光透过了窗棂,直直地射了进来,室内华丽的装潢在暖阳的照耀下显得异常耀眼。罩着用金丝线编织的皮套的沙发上,一个姿容华贵的女子姿势诡异地躺在那里,面色红润,神色似乎有些诡异的陶醉,却死死地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穿着丝薄的性感纱裙,墨色的黑丝勾勒出了身材的火辣惹火。
“咣当...”
侍者手中的托盘掉落在地。
“小姐!小姐!”大声叫嚣着,手指触及却已是透骨的冰凉。
无意义地狠命摇着,却得不到丝毫的回应。女子的眼皮微垂着,像是已经合上了眼眸,又像是暗暗窥探,极冤的控诉。
夜色微凉——
汶江最大的超市正举行着一年一度的疯狂促销活动。人群簇拥攒动,摩肩接踵。
“哎呀,你也来了啊。”
“对啊,老婆非得要买包,正好今天打折。”
“...”
人们自然地交谈着,一个挤一个地往门里挤着。
“哎哎,慢着点...”一个青年皱着眉嚷道,怎么这么多人啊。心里不禁埋怨。来回间似乎被谁狠狠地踩了一脚,正要发怒,突然感觉有粘湿的**溅在了脸上。
“靠,什么东西。”分外不爽地用手背擦了脸颊,拿到眼前一看,却猛地惊了眸。
“血...血!啊啊啊啊啊!”青年大声地叫着,举起的双手甩出几滴血珠,面上一片血渍,慌不择路地想要逃跑,却如何也找不到出路。
人群被这一惊,猛地退散开来,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径直倒在了地上,一双眼还保持着刚刚的神色,像是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会遭遇不测。
尖叫,嘶吼,原本簇拥着想要挤进超市的人们轰然而散。
人群中,那人的唇角微微勾了浅笑,左手拿了一块纯白的丝帕细致地擦拭着手中的匕首,又随手将那染了鲜血的丝帕抛开。那人转了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徒留一张染血的丝帕在人群中飘飞着。
几日后——
“夜雨漫漫不识踪,归迹难寻往回首。其怨枉忧空寄语,主梦遥魂惹扁舟。夜归其主...这还是首藏头诗。哎呀呀...这诗让他编的...”凌沐风紧皱了眉,分外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刻他正端坐在市政府的办公室,面对着桌上成沓的文件连声叹息。他的面上贴着林释寒的那副皮囊,连眼镜都带了一副和那人一样的。装假要全套,不过这金丝边框的眼镜着实厚重,戴在鼻翼感觉十分地不舒服。也不知那家伙不近视到底为什么非得要带个眼镜不可。分外不爽地顶了顶眼镜的架框。头疼地将手中的文件“啪”地扔在了桌上,几日来林释寒已经连杀七人,每次都会在现场附近留下写着这首诗的手帕,目的昭然若揭。就知道他要惹出大事情,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