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跑进来了一个不简单的人物,你要小心。”徐方宇仔细地瞧了瞧濮阳比几日前好了许多的腿,突然出声提醒道。

“那这人可是有些本事,几天了?”

“也就你刚醒的那天。”

“三天前?他怎么找进来的?冥域的机关可是传说中的那个凡敬宇设计的啊,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我和若罹带进来的...”搭了病床的边坐了上去,徐方宇极其无奈地撇了撇嘴,想起来都有些郁闷,竟然被人用这种方式摆了一道。

“若罹?”濮阳不禁一挑眉,“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不过一个称呼罢了。”

“说谎,”他笑道。“他竟这么快便取得了你的信任?你可是收了他什么好处?”

“哪有什么好处。”不禁暗暗地白了濮阳一眼。“我也没什么太远大的追求,冥域还在,我还在,其他的,没什么要紧。”

“你就真的从未替韩子奇抱过不平?”

闻言徐方宇回了头,疑惑地看着濮阳未绪,丝毫察觉不到异样的神色。“怎么?”他说道。“又不是子奇刚出事后怀疑子奇的那个你了?”

唇角勾了抹笑意,他朝后靠在了被子上。“我的怀疑没变过,那份资料,必定是韩子奇动了手脚。”

“那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要造反?”

“造反?我不会...只是有些不明白...”濮阳眼中突然蕴藏了深深的复杂。“越想越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传说中的家主,会是萧若罹...

“不明白什么?”徐方宇疑惑道。

“方宇是什么时候加入的冥域?”他突然转移了话题。

“很多年前了吧,不太记得了。”

“当时的宣誓是怎么样的?”他突然问道,微抬了身子,满脸的好奇。

“今既相识,莫犹莫怨。生死与共,至死方休。”

像是突地又跌了回去,他躺在**,望着天花板发起了呆。“原来,这句话,一直都未变过...”他轻声地道,声音细若蚊喃。“没见过萧若罹之前,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突然问道。

“额...很可怕?”

濮阳的唇角不禁溢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笑。

“他曾被千夫所指,曾被众人鄙夷。却无人能够撼动他的内心,坚不可摧。力排众议,手控生死。生死局后纵然生死有别,死怨生恨,未有半分悔意。野心磅礴,天地可鉴。”像是在背课文一般,濮阳流畅地说着。

野心磅礴,天地可鉴。

徐方宇猛地一惊,这八个字的分量,极其沉重。“这是...”

“这是所有生死局后加入冥域的人眼中的萧若罹,同时也是,我们的信仰。”

“...”徐方宇已经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样的话。原来,他们竟一直以为萧若罹的野心是吞并棂渊,以复仇为名的生死局,早已被这些“后人”理解成了侵略战。原来,他们一直在等待着他们的家主带着他们成为汶江地下组织中首屈一指的存在,原来,他们竟始终是如此地期待着。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带我们攻城略地,他却始终都在儿女情长...从头到尾,他眼中看的,心中想的,都是他自己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