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天台上,原本徐徐的微风渐渐猛烈,猎猎的风声呼啸在耳边。他的身影独自站在天台上,沉默地看着楼下的风景。

“栀忆已经走了。”略带了沙哑的嗓音徒然响起,清晰的脚步声渐渐走近。“你不去送送?”

“不了。”他应道,语气里似乎夹带了深深的叹息。

“众叛亲离的感觉如何?”

“还不错。”他轻笑着。“他们都怎么样了?”

“还不错,妖月的命顺利地保住了,云汐的治疗方案也讨论出了个大概,总的来说,算是很成功的一次行动。”

“不负众望。”英挺的眉微微一挑,他转了头,笑得一脸放肆,一副邀功的模样。

微仰了头看着他的那副嘴脸,嘴角溢出了一抹轻蔑的冷笑,“少得意忘形。”带了几分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还没追究你把自己送到涟姐的面前的事呢,你可是暗线。这一重大失误,你说,组织应该怎么处置你啊?”

“...狼心狗肺...”极其无语地盯了她半晌,终只是吐出了极低的一声埋怨。

“嗯?”

“没什么...”

夙唯箬的心中暗暗地低笑着。“你想我们如何处理你?”

“听凭发落...”

“那以后便收敛些,别再轻举妄动。难道走到了这一步,你还怕我们瞒你什么不成?”

“...知道了。”颇为不愿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便汇报一下,你最近的调查情况吧。”

“你...”

“怎么?想要别人对你坦白,你总是要拿出些态度。”她微挑了眉朝他笑道。

“你果然...”凌沐风极其无奈地又是一声叹息,满满套路...带了几分不爽地坐在了地上。

“还记得我和云汐去的那个华陵孤儿院吗,我第一次从医院跑了后去的那个地方。”

“记得...怎么了?”

“你们真的没有查过什么吗?”

“当然查过...”说了一半她突然心虚地掩了口。

“果然...”凌沐风抬了手指不满地点了点夙唯箬就知道不该这么坦白。他苦着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就知道你们不会跟我说老实话。”

“这不是你该接触的范围...”

“莫非你现在还觉得我跑得掉?”狠狠的一个白眼翻了过去。“不过也确实如你所说,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可控领域。我曾以为,汶江的职业组织仅以棂渊,冥域两家独大,可这却又是另外一个绝对独立且绝对强大的存在。华陵孤儿院,很可能便是他们曾经的据点。”

“华陵。”

“对。我怀疑,他们是当年生死局最后消清现场的那一批人。”

她的神色猛地一怔。“你有什么依据?”

“无凭无据。”他说道。“但,把他们放在这个位置,一切都说得通了。”

“...”

“而且,我怀疑冥域家主贺家陵的死因。”

“他确实是云汐杀的无疑,云汐没有必要骗我们...”

“可你真的觉得云汐会失手吗?你真的觉得,百无虚发的云汐,会失手?”

“这只是你的猜测。”

“是,纯粹的猜测。可,一样无法推翻,像我无法推翻你的结论一样。”

“...”

半晌沉默,低哑的声音突然说道。

“最近,有个人要回汶江了。”

“谁?”

“一个,在棂渊大概可以称得上最了解华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