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在一个快到歧城的地方接上了离云汐，凌沐风清楚地记得这个地方，清楚到终生难忘。这里的不远处，就是当初和离云汐一起来救宋悦铭的华陵孤儿院。若是放在过去，他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勇气再来这里。

今天想起的过去，似乎特别的多。脑中下意识地又映出了和宋悦铭的记忆。如父如兄，似师亦友...他已经记不清那个人都为他做过了什么。他是为了他才早早出门打拼，也是为了他放弃了最后的求学机会来到了汶江。本不是个工于心计的人，却因为被他卷进了圈子而步步精打细算...

“又在想什么？”林释寒见他又陷入了沉思不禁提醒道。

恍恍惚惚地回了神，凌沐风有些不自在地撇了头。“这里有线索？”凌沐风沉着嗓音问向坐在后座的离云汐。

“...”离云汐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你那次出事住院，身体尚未恢复，我们当时就没告诉你。”林释寒插口道。“在那件事情发生不久，华陵孤儿院的人就全被灭口了。”

“全部？灭口？”凌沐风一惊。“当时怎么没告诉我？”

“你的身体当时还没恢复。”

“是怕我受不了刺激再吓死过去？”凌沐风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你出事没两天。”林释寒把动着方向盘，淡淡着道。

“华陵孤儿院...”一字一字地念叨着，心里不禁有了些许疑惑。“这里跟华陵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这次回答的是离云汐。“这里，相当于华陵的新手训练营，放在棂渊，便是黎初和阿古他们所待的道场。华陵始终坚持着信念要从人年幼时培养的原则，在各地大量收养福利院的孤儿令成立孤儿院，让他们从小作为华陵信徒一般地成长起来。原本的华陵一直以这种方式补充成员，但自从华陵消失在了公众视野，遍布在各地的华陵孤儿院也随之消失。这一处，是近几年来我们找到的唯一一处。”

“所以我是误打误撞地替你们找到了华陵的踪迹？”

“...从我们的角度来讲，是的。你为我们找到了关键线索。”离云汐淡淡道。

“我这...”甚是无语地抬了手，凌沐风想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放弃了发表意见地打算，转而开始套离云汐的话。“云汐啊，你看这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你是不是考虑把你正在做的事情交给我们分担一下？我们也好帮你，也省得我们还要四处收集线索，头脑风暴才能想象出一个合理的可能。”

“...牵扯甚广...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们。”离云汐默了默，难得地松了口。

“只要你愿意说就好。”凌沐风瞥了瞥一边的林释寒，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等待会我下了车，你们小两口慢慢聊，到时候告诉我结论就行了。”

“放心。”林释寒轻笑着答道。

“你不跟我们一起回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