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警卫将凌沐风引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口便回去了。

这里原本应该是他的办公室来着,凌沐风不禁撇了撇嘴,这是改成了临时审讯室?看来心语医院已经是由他们说了算了啊。

他抬了手扣响了屋门。

“进。”低沉磁性的声音,一听便可辨别出是萧若罹,凌沐风犹豫了片刻,咬紧了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现如今的情况,先前的那些计划已经毫无用处,只能见机行事。

进了办公室他的目光禁不住一凛。

要说他的办公室和一般的办公室有什么不同,那便是西面的那面墙了。那墙上原本挂的是一大幅山水风景画,而在那画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小房间,以钢化玻璃作为隔层,是那种单向的玻璃,只能从办公室内看到里面。本来是他用来进行一些特殊交易时进行监视用的,却没想到会被用到这种地方。

此刻,那幅画被卷在了上面,萧若罹正悠闲地拿了一杯咖啡坐在玻璃前,半带着耳机听着里面的声音。而玻璃上投射的画面里江铭和关琼两人被捆在凳子上正被几个围着的警员严刑拷打。

脑中有了一瞬的空白,凌沐风已经来不及想太多,猛然地就冲了进去。这是他的房间,他太清楚其中的机关,顺利地打开了门,可冲进去后,却见房间空无一人,只有一台投影仪在播放着画面。

中计了!

他的眸色猛地一沉。

几声清晰刺耳的脚步声,萧若罹双手插了兜走到了门口。

“凌琪小姐。”他笑道,带了几分邪气和灰暗。“或许,我该叫你凌沐风。”

闻言凌沐风倒是释怀了,竟然已经被看出来了,那倒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了。“萧先生,好久不见。”他也勾唇笑了笑。

“久吗...”似乎是真的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萧若罹的眸不知瞥到了屋内的哪一处。“我怎么觉得就在昨天。”

“他们在哪?”凌沐风的眸色不知何时已彻底变得暗沉,垂在身侧的手暗暗地紧握成拳。

“他们?”像是这时候才恍然想起,擦过凌沐风的肩膀走了进去,在小屋子的椅子上坐下,倒也不怕凌沐风逃跑,他微抬了头。“他们被莫宏宇带走了。”说着轻笑。“我不过是说他们一定是棂渊的相关人员,他便迫不及待了...”

“你个混蛋!”凌沐风一把将坐在椅子上的萧若罹提了起来,狠狠地攥着他的衣襟,一双浅棕的眼瞳已经幽深得好像沉了墨色,他的声音颤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音。“萧若罹!你个混蛋!你明知道他们不是棂渊的人!”

“我只说是相关人员,有何不对?”抬眸瞥了他一眼,像是有些不屑。“况且那个牵扯他们进来的人不是你吗?”

“...”紧揪着衣领的手募地一松,凌沐风此刻像是被人死死地掐住了喉咙,只觉胸口一阵憋闷,暗暗地咬了牙。

“你该感谢我,”萧若罹索性从座上起了身,语带嘲讽。“若不是我,你现在可是会置身于莫宏宇严密的包围中,或许他抓了你,你还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什么条件。”凌沐风的声音沉沉地问道,他始终低垂着头,几欲低到尘埃,紧咬着的牙关勉强地抑制着颤抖。

“跟人谈条件怎么能这样。”萧若罹抬步凑了过去扳起了凌沐风的下巴,似乎是有些满意地欣赏着那张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这就对了嘛,把自己打扮成了这副样子,就该摆出一副求饶的姿态,否则岂不是辜负了这般的花容月貌?”他突地一笑,将那张脸挑起对着自己。“来啊,再求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