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悄声地跟在了后面,见舒羽馨上了楼沿着长长的走廊往深处走着,看起来是要直接走到最深处的样子。这边他也来过,被夙唯箬婉言给“劝”了回去...只不过,所说的婉言也实在是有些含蓄的说法。这里是棂渊的禁区,他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进来勘察一番。这次倒是正好可以借机好好看看,这个所谓的禁区,藏着的是什么。
见舒羽馨在一扇门的门口站定,竟然直接打开了门。他不禁愣住了,所以这个所谓的禁区竟然没有锁?那自己是因为什么在门口傻站了这么半天?微微地皱了眉,这是...请君入瓮?
想了想他突地勾唇笑了,倒是从暗处大大方方地跟了上去,连监控也不躲避了,说来,也是时候了。
打开了门,里间的空间不大,墙边的书架往两边拉开,一条通道显现了出来。这...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大大方方”的禁地。
顺着通道走了进去,双手插在口袋里,看起来一派闲散,手指却在口袋里暗暗地摩挲着手中的刀刃。
习惯性地想象着即将要看到的东西,可他发现,从他到了棂渊的那一天情况似乎总是出乎他的意料。在里面的房间,他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幅画面,病**的人安然地躺着,而在他的印象里只会拿匕首的舒羽馨正拿着一条手巾细致地为**的人擦着脸。难道是他走错了地方?可一边监视仪器“嘀嘀”的响声那般清晰地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无比真实。
“你来做什么?”那声音绝对称得上是十分的冰冷,濮阳未绪极其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双眼中射出的杀气。
“额...单纯好奇。”带了些许歉意地笑了笑。植物人吗?濮阳未绪心想,这让他本来打算动手的手又放了下去,这样的情景反倒是有些让他不知该如何了。
“这里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有一个昏迷的病人。”舒羽馨冷冷地道,手中的毛巾依旧轻柔地擦拭着。
“病人?需要我看看吗?”
“不需要。”
“...”
“请你离开。”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已经用完的毛巾扔进了水盆。站起了身,抬头看着濮阳。
这样正好,他乐得清闲,左右也没什么发现,还是先走再做打算。
“哦。”将手中的刀刃又收了回去,濮阳转身欲走。忽然感觉脚上似乎绊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却是一不小心把不知道什么线给绊了下来。
额...遭了。
本能地朝着**躺着的人看了一眼,却没有任何异样,监视仪器也毫无变化,难道自己绊掉的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线?他可不认为这种状态的植物人有任何方面的治疗是没必要。皱着眉朝着病床靠了过去,习惯性地搭上了脉搏。
“哼...”淡淡的笑意勾了起来。
突然一把银亮的匕首带着破空的声音猛地朝着他的手臂切了下去,不带丝毫犹豫,猛烈而直接。
“等...”濮阳不禁长舒了口气,手指颤抖地夹住了那锋利的刀刃,总算让自己的右手幸免于难,真是好险。“能听我解释吗?”
“说。”舒羽馨的声音冷得像冰凌。
“他醒了。”濮阳未绪肯定地道。“而且我敢说,他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的声音阴测测地道。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他勾唇一笑,松了搭在**人脉搏上的手,也松了紧夹着刀刃的手。“得罪了。”淡淡的一声招呼,舒羽馨猛地一愣。
下一秒,一把薄如蝉翼的刀刃直直朝着心口刺去,千钧一发。
“住手!”
手中的刀猛地顿住,距离舒羽馨的心脏也不过只有一寸的距离。他勾了唇笑道。“看,我说他醒了吧。”他微低了头,像是最优雅的绅士在表达冒犯的歉意。
一言不发地转了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