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次来落梓嫣工作的地方啊，凌沐风打量着面前这家称得上是小建筑群的公司禁不住感慨道，这种大小差不多可以比上一家尚算体面的大学了。还记得上次见面是在落梓嫣家，落梓嫣那颇为狼狈的样子还在脑中记得十分清晰。对这个人凌沐风的感觉一直很模糊，他总觉得，那只是一具空壳。会思考，能行动，与人交往，生老病死，但唯一没有的便是感情，那双明明十分好看的眼眸没有一丝神采，但又算不上空洞。行尸走肉，这是凌沐风能找到的，或许最恰当的形容词。

“我们来问，她真的会说吗？”歪头看向了一边驾驶座的韩妖月，凌沐风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会。”没有丝毫的犹豫，韩妖月肯定地答道。

不禁募地一惊，凌沐风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他一直以为韩妖月会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师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那我们来是干嘛的？”

韩妖月的眼眸淡淡地扫了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极其轻微地点了点。“来证明她知道些什么。”

“...”闻言凌沐风愣了愣，知道了又如何？难道是打算用个计谋让她自乱阵脚？“可我们去华信，效率不是应该更高？”早先他就想问了，为何被分配调查华陵旧部，会来到落梓嫣的公司？

“...”沉静了半晌，韩妖月像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只说一次。”

“啊？什么事情？”

“华信集团确实同华陵旧部有很大的关系，但是考虑到华陵孤儿院尽被肃清的情况，我们不适宜直接到华信搜集情报。华信现任总经理同梓嫣曾是男女朋友关系，在分手之后梓嫣便接手了之前屡次拒绝的总经理职务，关景宸也接手了华信...”

“你想说这其中有问题？”

“嗯。”韩妖月淡然地点了点头，凌沐风怎么看都觉得那神情中有很明显的如释重负，不禁暗笑。想来师爷大概是很久没说这么多话了，一时说出这么长的叙述还真是不容易。

“...”韩妖月又是偏头看凌沐风一眼，很深很深的一眼。

“嗯...好吧，不笑你了。”凌沐风忙摆手求饶道。“不过经你提醒，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说。”

“还记得我们上次和冥域的对峙，我算漏了萧若罹会对关景宸网开一面。后来释寒告诉了我原因是落姐和顾千洛的师徒关系。”

“然后呢。”

“我在想啊，同样的道理，在舒老板和顾千洛身上应该也适用。看舒老板对你...嗯...”凌沐风调了调视线，见韩妖月依旧面色如常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可以看出舒老板跟顾千洛的关系十分要好，那很可能阿影和萧若罹也是认识的。”凌沐风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手指无意识地在漆黑的屏幕上滑动着。“阿影...他临出事之前...曾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当时的我还在昏迷中...”他说着，暗暗地咬了牙。“如果我是他，若是一定要把什么消息托付出去，一定会选择萧若罹。”他的声音异常轻薄虚幻，视线看着那漆黑的屏幕睫毛微微地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