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很难看懂小孩子的心事的,他们始终以为,这几个孩子相处得很好,根本未曾预料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祈忧八岁的那年,又赶上了一家人外出旅行,十二岁的小女孩指着地图吵嚷着一定要去歧城。
这次的旅行,战战兢兢。大人们所抱的想法,大概是想,如果这一次可以平安无事,那么他们,大概是彻底地摆脱了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了吧。这到底只是猜测,他们为什么答应了小女孩,这大概已经无从得知了。
他们确实也平安无事地度过了那几天,但在最后一天,却发生了意外。
小女孩哭哭啼啼地跑了回来,说她把祈忧弄丢了,她死命地拉着父亲的衣角让父亲去救她。
父亲低了头,问她祈忧去了哪里?
汶江。
小女孩是看过地图的,她清楚地记得歧城旁边的那座小城的名字。
她嚎啕大哭地请求着,根本未曾察觉自己的父亲,那个一向冷静理智的男人,颤抖个不停,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声音。
狠狠地一巴掌打了下来,这是小女孩有记忆来,第一次被打。
“别闹了!回家!”男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凌厉吓傻了小女孩。
当夜,两家人逃也是地跑回了潍州。
那天之后,小男孩和小女孩之间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
那天之后,小女孩的父亲每天都要对两人进行十分残酷的训练,练习他们的逻辑思维能力、反应、格斗,甚至射击。
日子,又相对平静地度过了八年。
八年后,小女孩和小男孩的婚礼,在大人看来一切顺理成章,两家的大人,以及两家在潍州认识的朋友们,很多人都参加了婚礼,就在那间别墅里,举办了盛大的典礼。
“那一天,莫祈忧回来了。”韩妖月的口吻有一种很感慨的味道,而后便一言不发了。
“...你的意思是说,里面的情况,是莫祈忧干的?”
“罗叔说,她带来了三五个人,都是职业杀手。”
“...不会吧...她一个小姑娘,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韩妖月迟疑着摇了摇头。“无从得知。”
“...所以呢,小男孩和小女孩是?”
“冥域前任家主贺家陵,棂渊前任家主莫华尘。”
“果然...吗?”凌沐风默默地咬了咬唇。“那你父亲?”
“家父是莫家的管家,跟随莫、贺两家到了潍州。莫祈忧失踪之后,领命在汶江一带寻找莫祈忧的下落,同汶江的一名女子相爱,生下了我,将我留在了汶江。后来,他回潍州参加婚礼,说好了会回来,留下了一个地址,一句话,就再也无影无踪了。”
“他...”
“他永远地留在了这里。带着他对莫家的忠诚。就连我,也是生来就被戴上了莫家人的标签。他留下的那句话,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个叫莫祈忧的女孩,那也是他接到的最后一个命令。”
“...”
“嗯?”疑惑于凌沐风的突然沉默,韩妖月问道。
“你们当初,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凌沐风突地问道。
“怎么这么问?”
“因为...和你们比起来,我所经历的简直就像是...”像是一场游戏。凌沐风在心里暗暗地道,头在不自觉间埋得很低。
“这个,是用来比的吗?”
闻言,凌沐风突地一怔。似乎感觉到有人弓着手指在他的头上敲了敲。
“我们找个地方整理一下线索,释寒让我们明天晚上回去汇报。有些事情,我希望先别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