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病房里夙唯箬靠坐在病**,窗外阳光挥洒,暖洋洋的金色照在她的床榻,她微眯着眸,冬天,终于是过去了。冥冥之中,好像听得到冰雪消融的声音。

“你找我。”林释寒推开了病房的门。

“坐吧。”她随意地指了指对面的空床。

“阿离刚才来过了,去了院长办公室。”他微微一笑,推了推有些滑下的眼镜,自然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哦。”她心不在焉地答道。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少说废话。”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现在实在没精力揣摩你的想法,你就直说吧,凌沐风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

“那要看他的选择了。”他回道。“看他是选择和我们同流合污,还是自生自灭。”

“你…”她忽而剧烈地咳了起来。

拿起一边的水杯,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喝点水吧,事已至此,顺其自然吧。”

她接过杯子,润了润干涸的喉咙,“林释寒,你还真是一贯的不关心别人的死活。”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听起来像是嗓间含了一口浓血。

林释寒叹了口气,从床头的小柜中翻出了一小瓶药,“阿离说过,这个药,一日三次。”一边说着,将药倒在手中递到她的面前。

“所以,已经没有余地了吗?”她手中握着尚有温度的水杯,死死地捏着,低着头,乌黑的发丝遮挡住了她小小的脸庞。

“他没有余地,他也没有给自己留有余地。人是在洺阳杀的,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倒觉得,你该庆幸,他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表现得很有价值,否则,你猜我会让他活到现在?”他的语气是那样的轻松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随意的味道。

“是吗…”她歪过头,发丝的缝隙间可以看到她露出的微笑,“你真可怕。”她接过他手中的药片,仰头咽了下去,喝光了杯中的水,抿了抿嘴,似乎有些遗憾,“可惜啊…这不是酒。”

正文  娱政丑闻

宽大明亮的欧式别墅,华贵到几乎有些夸张的建筑风格,她穿着面料考究的高档裙装站在回廊欣赏着廊中挂的一幅油画。

简单的色彩搭配,平凡的绘图思路,看不出来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却郑重地挂在了客厅的正中。在璀璨的吊灯的映衬下,画中的黑白色彩显得格外醒目,这是一幅非黑即白的图画,看不出任何构图思路,黑白的斑点凌乱地分布交缠,纠葛在一起,杂乱成一副黑白不分的景象。最后,黑色好像白色,白色又好像黑色。

“家主。”一个高个的男人站在回廊的台阶下,微低着头恭敬地道。

“落离,来。”傅梓涟微笑着,仅仅是勾一勾嘴唇她也是这般优雅。

“家主,您和韩先生的新闻以及韩先生从后门离开的照片已经透给了媒体。舒小姐也从各大网站散布了消息。”

“嗯。”她淡淡地道,好像毫不在意的样子。忽地指了指面前的这幅画,“落离你看,这画如何。”

落离抬了头,细细地打量着,“色彩单调,笔法不精,绝非名家手笔,倒像是随意而作。不过…”

“不过什么?”

“总觉得这画,像是有着什么。”

“说说看。”

“嗯…像在述说,像在…哭泣?”

她忽而掩住嘴,轻声笑了。

“家主取笑了。”

“没,你说的很对。”傅梓涟说道,她的目光又回到了画上,抬起手,轻轻地触摸着,“这幅画,叫做人心,画它的人你也认得。便是前任棂渊家主,莫华尘。”

“华尘?”

“落离,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你称我一声家主,可对前任家主,是否有些太过不尊重?”

“是。”

“我小你几岁,不如,你便同他人一样,叫我涟影吧。称呼这事,我倒不太在意。”

“涟…还是称您家主吧,惯了。”

“你是在提醒自己什么吗?”她的目光淡淡地瞥向他。

“家主多想了。”

“是啊。”她收回手,转过身,“快天亮了,出去逛逛如何。”

“属下现在就去准备衣服。”

“不必。”她微笑着,一步一步迈下台阶,脚步郑重而坚定,“若欲迎接朝阳,怎可轻避寒霜。”

她步下台阶,站在琉璃灯盏的灯光之下,仿佛普照着阳光,她昂着头,高贵而优雅,微卷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落离,”她轻声地道,“今日的阳光,该是与以往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