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又如何呢?”他像是在问舒羽馨,又像是在自问自答。这些年来,他没将往事讲给任何人,倒也并不是开不了口或是其他原因,实在是因为他想不出将这件事情讲给别人听的原因。

“我可以联系我朋友对你进行治疗。或者,再替你找另外的心理学专家。”

“治病?”他笑着摇了摇头,抬了手,从盛满奶酪的碗中舀了一勺,送到了口中。“无所谓的,只要别死了就行。”他淡声着道。“我加入冥域,原本也只是为了能有个容身之处,其他的,都随意了。”

“...即使对萧若罹的遭遇袖手旁观?”

闻言徐方宇突地一怔,手中的勺子狠狠地戳进了奶酪里。

“萧若罹是为了怕你的身体状况无法承受才会把你排除在他的行动之外的吧。真的,没关系吗?”

“...我会尽力帮他的。”

“尽不了力的。”舒羽馨断言道,眼神下意识地瞟了眼电脑屏幕,凌沐风这都发了些什么啊,怎么这么长?心里暗暗吐着槽,嘴却很快地跟上了节奏。“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种精神状态很大程度上摧残了你的身体,你的实力无法彻底地发挥,头脑也无法彻底地运作。”

“...你的朋友没有办法的。”徐方宇沉声着道。“这不是精神疾病,是被人下了慢性的毒。”随着一声长长地叹息,徐方宇的声音开始缓缓地讲诉。“十多年前,也就是我还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他像是还没做好足够的心里建设,语义反复地重叠着。“敬宇他是研究建筑和机关的天才。他其实,并不十分适合当警察。可他继承了他因公殉职的父母的遗志,死活挤进了警局。他第一次出现在抓捕我的队伍中,便是那一次,媒体传说中我第一次失败的那一次。”

徐方宇沉静地讲述着,却第一次给了舒羽馨自己看不透这个人的感觉,他的眼神很静,思绪像是飘飞了很远,那是足以改变了他的人生的重大转折。

“行啊,小子。”许纪一脸惊讶地看着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铐。任他再是聪明,也决想不到会有人在他偷了东西后动这样的手脚。那是一个安在出口的花瓶后的一个极其细致精巧的机关,设置机关的人故意地将花瓶放倒,在他扶起花瓶将花瓶放在原位底座的机关便会触发,一根连在花瓶上几乎肉眼看不见的细线便会松动,牵动着被暗格藏在墙内的手铐,将他的一只手扣住拴在墙上。真是大胆而令人意外的设计...

许纪又一次地打量着这个瘦小且一看便十分虚弱的小警察不禁皱了眉。“小子,你成年了吗?”

“成年了啊!今年刚好十八!”少年理直气壮地叫嚣道。

“...”竟然比自己大,这就让许纪很不服气了啊,于是他决定故意地掩过这个话题。“小子,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扶这个花瓶?”

“你犯案的现场都十分干净,即使发生打斗也极少有被打翻的东西,我猜你可能有强迫症,所以...”少年回忆着自己的记忆试探性地说道。

“...”许纪默默无言,他才不会告诉这个小警员自己白天是在餐厅里打零工,东西只要摆不齐必然会引得老板一顿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