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第一时间把验尸结果报给我的。”

“他一个外科大夫,行吗?”路酩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只要是跟医学有关的,没有他做不到的。”凌沐风笑了笑。

“这么相信他?”

“你要是见到一个人啊,八年来除了基本的生活需要都在抱着各种书籍和资料看看看,我想你也会相信的。”

“这么厉害?他没有社交?”

“有啊。”凌沐风坦然地点了点头。“就我呗。”

“...这样啊。”路酩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想什么呢...”凌沐风笑了笑。“他有轻微的面瘫,做不了什么太大的表情。我大学学的是心理学,我大二那年吧偶然遇到了他,觉得他的面瘫可能是心理原因。他大概也清楚吧,因为实在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特别的症状。”

“后来你就一直追着他要给他治疗?”

“猜得不错。”凌沐风点了点头。“可他至始至终也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

“这样啊。”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路酩停车的地方。

“走吧,载你去彼岸,顺便我也见见老朋友。”

凌沐风已经很久没见过戚恕了,不过其实他还蛮喜欢去彼岸溜达的,那老人家有一种宁静的气质,明明是待在这样纷繁污秽的地界,分明是深深地被牵扯其中,看起来却是十分的置身事外,倒有几分隐居山野的味道。

“看你的样子,对那老头印象不错?”

“你自己不也是个老头子。”朝着开车的路酩白了一眼,凌沐风淡淡地道。

“哎嘿,这我可得好好跟他聊聊了,才认识了几面就死心塌地,问问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蛊惑人心。”

“胡说八道。”

闻言路酩轻笑了笑。“你是学心理学的吧。”

“嗯,硕士生毕业。”

“说来听听,你对那家伙的印象如何?”

“...深不可测。”

“那我呢?”

“深不可测。”

似乎是有些惊讶,路酩疑惑地转过了头。“你就不怕我们这些深不可测的人害你?”

“不怕。深不可测的人,又怎么会对我这种小人物感兴趣。”

“小人物?”路酩笑了笑。“你可不是个小人物。”

“这个理由不满意?难不成是想听我说一大长串的心理学分析?对于那些对心理学没兴趣的人,可是很折磨的。”凌沐风笑了笑,突然就想起了当年,那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和宋悦铭说那些复杂的心理分析,每回都搞得他眉头皱得死紧,一脸的纠结,突然就“噗呲”轻笑了一声。

“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啊...一个朋友。”

“看来关系不错,他做什么的?”

“先前是律师。”

“现在呢?”

“他不在了。”凌沐风答道,面色平静异常。

“看来,你已经彻底地学会了掩盖自己真实的情绪。”

“这不是行规吗,我的资质奇差,这么久才能做得到。”

“行规?”路酩皱眉笑了笑,“圈子里什么时候多了这条行规?莫不是因为我退休太久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凌沐风的表情。“我本意是想提醒你...”

“是想提醒我要小心吧。”凌沐风勾唇笑了笑。“我明白的。”

“不...你明白得,还不够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