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钻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快餐店先是各点了一大杯咖啡灌了下去,要了些小食,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小子你今天倒是很沉得住气啊,”凌沐风看着嘴里正叼着一根薯条发呆的黎初,禁不住有些想笑。“就没什么想问的?”
“...嗯?”黎初像是刚回过神,白了凌沐风一眼。“问什么问,我又搞不清楚,你需要我的时候自然会找我,我听你的就是。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接触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就可以放心使唤我了吧。”
“...”还以为黎初会借机多问些事情,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凌沐风不禁勾唇笑了笑,自己当初要是有这种自觉,又何苦走到今天这一步,暗自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掏了下口袋却摸了个空。
啊...抽完了来着...
“自己出去抽。”一包烟被猛地甩了过来,还是自己先前抽的牌子,凌沐风挑了挑眉,这小子观察仔细啊。
“谢了。”
拿过了那包烟,出了门,不知不觉间,天气竟然暖和起来了,什么时候起,冬天就这么过去了...
点上了一根烟,他倚在门口仰着头,看着仍旧昏昏沉沉的天色,明天,看来是阴天吧,夜晚看起来都这般阴阴沉沉的。他长吸了一口,缓缓地吐了出去,自己终究是习惯了这感觉,或者是说,喜欢了这感觉,烟尘吸入肺腑,带着种痴缠,仿佛连灵魂都吸上了污浊,却是欲罢不能,难以挣脱,跟现在的自己,可谓是极其相称。
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完,打死他也不再回汶江那个鬼地方了,到时候...找个安静的地方把夙唯箬那该死的老毛病治了,自己还真是劳碌命啊。
抬指吸了口指尖的烟,吐了眼前遍布的烟气,唇角不经意间微微地勾起,到时候,大概就该戒烟了吧...
他发着呆,不知不觉间,天空撕裂出了一缕耀目的阳光。
“我们今天要拜访的是城东少管所当年唯一的幸存者。”
不过刚刚清晨,路上基本上没有行人和车辆,凌沐风开着车以极快的速度行驶着。
“唯一的幸存者?”黎初不禁一愣。“是出了什么事吗?”
“...”方向盘微微地朝着一边歪了些许,凌沐风淡淡地呼了口气。“贺秋出狱一个月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又折回了城东少管所。”
“也许只是去见见老朋友?”
凌沐风微摇了摇头,声音显得有些沉冷。“他是去劫狱的。”
“劫狱?他去劫谁?”
“他放出了所有少管所的犯人,并且...并且杀了几乎所有的狱警,我们现在要去见的这位老人家便是当时的幸存者。”
“杀光了狱警?”黎初不禁惊了眼眸。“贺秋那家伙是什么人?”要知道狱警可不像是寻常人,竟就这么轻易地杀光了?
“他先前是个街头混子,打架斗殴的事情从小就干,但他的案底记录倒还正面,至少是个被抓后态度良好的不良少年。辗转多年,后来加入了街上的一个少年组织,靠着收些保护费过活,因为他为人老实听话倒是颇为受上头赏识。在一次群殴事件中,失手错杀了两个人,畏罪潜逃。遭遇对方人手追堵,再一次卷入争端,打斗过程中又一次错杀两人,再次潜逃。一周后,他自己主动到警局自首,被判十年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