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有声音不断的回响着，有呼喊、有咒骂，交杂在一起，听不真切。一幕幕的血泊，残存的血色蔓延了视觉，弥漫在空气中的腥臭味在一瞬间冲刺了鼻息。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修罗场。
怎么可能忘记，一次次的回忆，一次次的梦魇，这些年来，仿佛无止无休...
“你猜...他们在恨谁...”
不知是谁的声音突然清晰，清晰得几乎穿透鼓膜。
眼前，似乎有一道明晃的银光，一片荒芜中，唯一能瞥见的一抹光线。
这样，就能解脱了吧。
心中这样想着，手已经反射性地动了起来，当那银光刺穿的时候...
“喂！”夙唯箬只来得及看到银光闪现，紧接着便听到了“叮”的一声...
“已经可以了。”凌沐风紧咬着牙使了全身的力气将萧若罹手中的匕首硬掰了下去。“力气还真是大啊。”狠狠地甩了甩手，怎么觉得听到了关节的响声？
萧若罹傻愣在原地，看着掉在地上的匕首，怔怔出神。
“这样，我们就算是两清了。”
“两清？”
“嗯。”凌沐风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在钱包的夹层里翻来翻去才终于翻出了一张卡片。“这是我做心理医生时的名片。”
明显很破旧的一张名片，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了，白色的底也变成了灰突突的黄色，正面写着凌沐风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是手写的用的是行楷的字体，看得出写字的人有很高的书法造诣。习惯性地翻到了背面，却见背面有几个已经要被磨掉的字样，依稀可以认出是宋氏律师事务所。
“旧名片了，不过我也没换过电话，我想你也不像是那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人。”凌沐风自顾地说着，又想叼根烟来抽，捏了盒子却发现已经空了，果然今天抽的烟有些多啊...
“...”萧若罹拿着强塞在手里的名片尚且没从怔愣中回过神。
“笨蛋...”凌沐风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在向你示好懂吗？这是双方交涉的必备环节。你的精神状态我会想办法帮你缓解，作为交换条件，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们合作。你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毕竟你的精神状态直接影响着我们的合作质量。”
“所以你刚才...”
“啊，小小地报复一下...”
...示好？夙唯箬站在一边听得直皱眉头，这分明是挑衅吧，哪里会有人先动手再合作的？
果然见萧若罹摇了摇头。“冥域现在已经名存实亡，我并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合作的价值。”
“有价值的是你本人才对。你和徐方宇过来就好，至于濮阳...要看你的交涉了。”
“我无法理解你的意图。”
“非要说意图的话...我希望尽快解决所有的事情。你们，都是这件事的相关人员，也不是那么容易脱得清干系的吧。怎么样，就这样抽身出去也不会甘心吧。”
“又是这样的选择吗...”萧若罹突地笑了，带着些许无可奈何。“我会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