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了年龄啊，就总是喜欢有各种各样的感慨，尤其是看着那些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开，慨叹更甚。虽说我还没到那个岁数，但干这行啊，真是折寿，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得善终。说到底啊，还是会怕，谁会不怕呢？平凡人还会有个上天堂或者再次转世的念想，真或假都是个寄托，可我们啊，怎么都觉得自己没那资格。

————路酩

（一）

夙唯箬被打发着去送萧洛了，小姑娘走的时候一脸的不开心，眼泪在眼圈里滴溜溜地，几乎溢了出来，却倒挺倔强地逼了回去，临走时还强笑了笑朝着萧若罹摆了摆手。

“爸爸，下次见。”

那副模样看起来懂事乖巧，凌沐风不禁颇为感慨，还真是被顾千洛教育得不错，她虽说做人不怎么厚道，但教育孩子还算很有一套。能对第一次见面的萧若罹这么亲近，看来她平日里，经常会跟孩子提起这个素未谋面的爸爸啊。

将剩下的食材都倒进了锅里，凌沐风拿过了电脑，将SD卡里的地图调了出来。

“这里知道吗？”他一边夹了口五花肉，一边指了指屏幕上的地方。

“嗯...大概在汶江最东北的方向？”

“嗯。”

“这里...怎么了？”萧若罹问道。

“杀手组织的眼线主要集中在市内，不会过多地关注偏远的村庄，所以你们并没发现。我先前接到了几次报告，在这个地方有过几次武器交易。走货的人都是专业的，行路极其隐蔽，只被我们发现了两次，没被发现的次数无法预计，假设他们被我们发现的概率是百分之五，那么他们至少走过四十次货。你们去找舒羽馨的时候，我照着地图去探了个路，守备森严。”

凌沐风说着，从柜里翻了翻，翻出了纸笔画出了一个建筑物的大框。“大概是这样一个建筑，”他指着纸上的小屋子道。“我在建筑附近的地上打了个洞，挖出了特意浇灌的钢筋混凝土，根据建筑特点和周边环境，以及我先前得到的消息。我怀疑这里可能是华陵为了后续的行动而建造的兵工厂。”

“我会再给你们两三个人，但不适宜太多，他们的人非常警惕，极易打草惊蛇。你们此去只为调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可以最好能得到厂内完整的地图，如果有危险便立即退出来我们再做打算。”

“四五个人机动性太差，我们两个去就好。”萧若罹看着那地图沉着声道。

“人多到底安全些。”

“身手若是不如我们，我们会分心。”

“...听你的。”萧若罹说得令人无力反驳，凌沐风终是妥协着道。“我的身手帮不上你们，只能你们两个想办法，如果我没听错，地下有机扣运行的声音。”

“你是说有机关？”徐方宇惊道。

“嗯。”

“那或许还是我们两人去着方便...”徐方宇说得有些迟疑。

“就这样吧。”萧若罹答道。

“...你们可要尽快回来，下一步计划还等着你们。”

“嗯，放心。”

“...说来，萧洛那孩子真是可爱，对吧。你...不忍心让她等的吧。”凌沐风说着，眼眸紧锁着萧若罹，一分一毫不敢错过他的神色。

“嗯，放心。”他回答道，清清淡淡。

“现在天已经黑了，你们先做些准备准备，明天天亮再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