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沙漏 4和5和6还有附言
看样子,那应该是一男一女两个七八岁的小孩,一个的头被扯掉了,另一个四肢都残缺了。//断手断脚扔在一边,墙上也尽是血迹。内脏流了一地。满屋子都是血腥的味道,连李斯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更别说三个女孩了。洋洋直接转身跑了出去,到院子墙角就开始呕吐。悌宋伊凡和坏坏还能坚持,不过看起来也很难受。我示意她们先出去,自己转过棺材,看了看其他位置,也没再多的发现。李斯用手机录下了现场,我们又再次检查一遍,就跟着走出了院子。宋伊凡和坏坏扶着洋洋,三个人都是脸色苍白。
看到我俩出来,宋伊凡小声说:“找个地方说吧。”谀我们分开人群,向李斯的车走去。正要上车呢,我突然感觉有人从后边拉扯我的衣服,回头壹看,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院子外边的村民竟然大多数都跟在了我们后边,其中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胖胖的妇女明显是带头的,刚才就是她在拉扯我的衣服。“大妈,有事吗?”我奇怪地问。悌宋伊凡他们见状也都走到我身边,李斯警觉地把手伸进了帆布兜里。我连忙按住他的手,等着那女人的回答。为首那妇女,相貌和穿着很普通,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我觉得精光一闪,似乎她的眼睛能够看穿别人的内心一般。
谀“大兄弟,你让鬼缠住了。”那女人用一种很古怪的语气对我说,操着很重的方言。“龚玮哥哥,这个大娘是附近很有名的神婆。”坏坏在我身后小声说。我呵呵一笑,这一类江湖骗子我见多了,根本也没当回事儿。“我被鬼缠上很久了。我以为多大事儿呢!”说着,我转身就要上车。这时候,宋伊凡却一把拉住了我,看向那个妇女,柔声说:“大妈,您怎么看出他被鬼缠身呢?”“你六个时辰之内必有大难。弄不好就要命了。”那女人根本就没理会宋伊凡,依旧盯着我说。
接着,她脸上展开了一副奸诈的笑容:“我能解你的灾。你要是不信,跟我来,我证明给你看。”这时候,原本在院子外边的那俩警察走了过来,一边分开四周的村民,一边大声说:“你们干什么?想干扰警察执法吗?”我还没说话,宋伊凡已经走过去跟那俩警察说:“没事儿,没事儿!我们跟这位大妈了解点情况。你们忙你们的吧,这里不用管。”那个中年妇女似乎有点惧官,看到警察就往后缩。坏坏连忙跑过去挽住她,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我看到她眼光一闪,就站住不动了,然后跟周围的村民很快地说了几句话,因为是方言,而且语速很快,我只大致听懂点意思,仿佛是让大家散开的意思。
于是村民不再围着我们了,那边宋伊凡也打发走了两个警察,走回来问那个女人:“大娘,咱们去找个地方谈谈行吗?”那女人考虑了一下,说:“去我家说吧,就在斜对面。www”于是我们就莫名其妙地跟着她向旁边的一条胡同走去。我拽了宋伊凡一下,故意让她落后一些才小声说:“小凡姐,你也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怎么还能相信这种低级骗子的话啊?”宋伊凡听完没理我,只是喊了一句:“坏坏!洋洋!你俩过来看着他!”那俩也真听话,过来一边一个就挽住了我两边胳膊。
宋伊凡向前紧跑了两步,继续跟那个女人套近乎去了。我苦笑了一下,毫无办法,只好跟着走。穿过那条胡同,到了一个很小的院子前面,那女人拉开门,我们就跟着她进了院子。这院子很小,院墙和房子都是石头的。这和外边村子主道边的红砖房子很不一样。院子里养着鸡,角落里拴着一只脏啦吧唧的黄狗。那黄狗趴在一个小棚子里面,看见我们进来,只抬头晃了晃脑袋,接着把鼻子塞进前爪里睡觉了。进了屋子,那女人直接盘腿上炕,一脸神秘莫测地神情跟我说:“我这辈子看过没数儿的人了,从来没走过眼。
你现在恶鬼缠身,不出六个时辰,就有性命之忧。而且……”她保持着神秘莫测的表情,环顾了周围一圈才接着说:“你们这些跟他在一起的人,也全都跑不掉!你们信不信?”我还没说话,宋伊凡就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转身向那女人说:“大妈,我心您。不过,您刚才不是说您能向我们证明吗?要不然我信他们不信啊。”“那位大兄弟,你用拇指放在你喉结上。”那女人还是看向我说:“然后用中指朝下,够到哪儿,就往哪儿按一下试试。”我看了宋伊凡一眼,她冲我一个劲儿使眼色,意思是让我照做。
无奈之下,我只好依言把右手的拇指放在喉结的位置上,然后伸展开手掌,中指落在胸骨中间,往下一按——一股剧痛传来,仿佛胸口被枪打中一般,我身体向后一仰,就倒在了地上。6那是一种痛彻心肺的感受,我只听到坏坏的一声惊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炕角上,李斯正在用力掐我的人中。“好了好了,醒过来了!”李斯说。接着看向我问:“你没事儿了吧?”“没事儿了。”我深呼吸两次,感觉身体除了疲乏,也没有其他的不适。
双手一撑,坐直了身体。“我晕过去了?多长时间了?”“两三分钟吧。”李斯说,接着就看向那女人。“他这是遭了禁忌。”那女人慢条斯理地说,手上还拿着一根烟袋锅子,一边吧嗒吧嗒地抽着,一边看着我说:“这禁忌就是这几天的事情,现在他身上的阳气已经不多了,妖气围着他,印堂发黑,头顶有黑气,影子里带邪火——伸出舌头来我看看!”这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李斯一伸手就捏住了我的两腮:“吐出舌头来!”我一把打掉了李斯的手,不过也没反对,就张开嘴吐出了舌头。
“舌苔发青,两侧带绿色,牙龈上有血筋儿。”说着话,她伸手从炕角里的针线笸箩里拿了一根挺粗的缝衣针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这老娘们儿手劲真大,我感觉被她抓住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眼看着她一下就把缝衣针刺进了我食指的指肚里。按说十指连心,可奇怪的是,我手指并没有感到预期的疼痛。她动作很快,接连刺破了五个手指之后,捏住我的食指,一使劲……一股黑色的血被挤了出来。她手上的力气不减,一边挤一边揉搓,直至黑血变成鲜红,她才松开了我的手。
“看到了吧?”她得意洋洋地说:“妖气入心,才会有黑血。听我的,赶紧想办法或许还有救。”“您说吧,我们听您的!”宋伊凡赶紧跟她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女人突然就不说话了,只是一脸古怪地丑笑,使劲吧嗒吧嗒地抽烟。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还是洋洋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从兜里拿出钱包,掏出几张一百元的票子放在了那女人身边。“大娘,您直说吧,需要多少钱,只要能救这孙子,钱不成问题。”那女人搓了搓洋洋给她的几张票子,嘿嘿一笑说:“你这闺女懂事,呵呵,给我十张,我就救他。
”“这里是两千块,”宋伊凡从自己钱包里拿出一叠钱,直接塞在了那女人手里:“大娘,我们没带太多现金,您救了他,哪怕我再去银行给您支钱去!”“不用,够了,够了!”那女人立即眉开眼笑,换上了一副热情的姿态,在炕角磕了磕烟锅,用一种跟她胖胖的体形很不相符的灵巧姿势跳下了炕。“来,小伙子,算你走运,今天遇见我了。来站在这儿来!”她伸手指着自己面前的地面说。李斯扶着我下了地,我心里很郁闷,感觉自己完全被操控着,却又找不到具体哪里不对劲儿。
只得依言站在了那里。“你们几个人到炕上去等着,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说话不要动。要不,出了什么事就没法不救了。”那女人的神色突然变得十分严肃,跟李斯他们说了这几句之后,又转向我说:“你身体尽量放松,一会儿要是有人叫你,千万不要答应。不管谁叫你都不能说话,听见了吗?”“嗯。”“我再说一遍,不管是谁叫你,你千万不能回答,也不能动。否则连我都要跟着倒霉!”我看到那女人神色间变得异常严峻,眼神里精光四射,不由得心中一凛,看着她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那女人伸手向怀中一掏,手指间突然多了几根向簪子一样的东西,看上去黑乎乎地,我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毫无征兆地,那女人身体一晃,就到了我的身后,我只听到她口中念念有词,连哼带唱,突然后脖埂子一疼,似乎是她把那簪子样的东西插进了我的身体里,接着,顺着脊椎的走向,连续疼了几下,我发觉自己已经不能移动了。就连眼皮都无法阖上。一边哼唱着,那女人已经又转回到我面前,手里多了几张画着符咒的黄纸,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迎面一晃,那黄纸就燃烧起来,她伸手一捏我的两腮,直接把燃烧的黄纸塞进了我的嘴里。
接着,她伸手在我额头上用力一拍,眼前一黑,我仿佛掉进了一个漆黑的深渊之中。夜,似乎是无尽的长夜。我行走在荒芜的路上,远处是枯萎的森林,路两旁尽是破败的房子。有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向前走,别停。不管谁叫你都不要回头!”我大步朝前走去,耳边寒风呼啸,周身一阵发冷,我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一丝不挂了。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我干脆奔跑起来,试图用这种方法抵御袭来的寒意。猛然间,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我:“龚玮,等等我!”是宁辉!那声音焦急而又悲切,我一下就站住了,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正要回头,那最初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严厉中带着愤怒:“快跑!千万别回头!”我迟疑了一下,一咬牙,继续朝前奔跑。
身后宁辉的声音却充满了哀伤:“龚玮,等等我,等等我……”我双手使劲堵上耳朵,发疯一样地朝前跑着,远处已经能够看见一丝光亮,那光亮仿佛带有温度一般,我就如同飞蛾奔向烛火。突然,我觉得一双光滑的手臂缠绕在项间,宁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龚玮,你忘了你答应让我拥有你了?你忘了我们发生的那些了吗?你就不肯为我停留一会儿吗?”那声音越来越低,逐渐变成了含混地呢喃,伴随着她诱人地喘息和呻吟,同时,我觉得她的手在我周身游走,甚至于摸向了我的**……我拼命地咬牙,一边对自己说:“这都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幻觉!幻觉!”同时迈着愈加沉重的双腿,奔向前面已经很近了的那光亮。
逐渐,我看清楚了,那光亮来自一扇打开的门,已经很近了,我拼命向前冲着,浑然不顾耳边那充满***的呻吟声,就在我马上要到达门口的时候,那门突然变成了一个狰狞地怪兽,脸上除了皱纹就是杂毛,仰天一声嘶吼,獠牙无数,一口向我咬了下来!我直觉想要躲避,可是那兽头足有一间楼房大小,根本避无可避,瞬间自己就被吞噬进了那怪兽的嘴里!浑身一震,我突然惊醒,发觉自己还立在原地,胸口一阵冲天的恶心,一俯身,张嘴就开始呕吐,面前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一个大盆,一股黑水从我嘴里喷出,阵阵恶臭传来,我看到,黑水中有无数蠕动的蛇一般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