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冷静,你要是真的做出那样的事情,是真的无路可退了,别为了不值得的人把自己的一辈子搭上去了。你告诉我,你要找谁出来,或者有什么事情要说,我可以帮你。”

郑云舒看着她崩溃的模样,五官狰狞着,手里乱使着,女生还没有完完全全地信任着自己,她还处于警惕的状态,没有办法去相信任何人。

“你先说一下你要找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是不是在这里工作?然后我帮你问一问,不要激动,试着深呼吸。”

她能来这里闹事,不就是因为要找的人就在这个饭店,郑云舒转眸,望去那一堆穿着饭店的工作人员,连穿黑色西装的经理们也进来了。

为首的经理喊着,“小夏,你冷静下,别冲动,我已经叫他过来了。”

小夏听到经理说他过来了,在这个时刻,她听的进去,整个人失控般地朝他喊,“你这是在骗我,你根本就没有叫他过来,对不对?”

郑云舒现在知道小夏应该是在这边工作过,经理身后的其中几个女生脸上的表情都是关心或担忧,一看就知道小夏与她们是同事的关系。她必须要知道这个叫小夏的女生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想出办法止住这个悲剧发生。

郑云舒试着将小夏框住自己的眼眶之中,望去那个刚刚说话的经理,声音往大了喊,“这个女生所说的人渣是哪一位?他们俩发生了什么?你快一点回答,我必须要掌握事情。”

经理忌惮郑云舒方才所说的警察这层身份,他快速来到郑云舒的身边,声音不大不小,只有郑云舒、小夏,还有他三人听得见。“小夏在这里工作,由于她违法了纪律,谈了恋爱,饭店有过规定,不让谈恋爱。可徐宇说是小夏**他的,说是她为了上位才勾引的,饭店才把小夏辞退的……”

郑云舒微微皱眉,这什么狗血淋头的爱情故事?为什么这饭店不能两个人一起辞退呢?

“我没有!”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是小夏的声音。

郑云舒迎上了那双猩红绝望的眸子,声音近乎颤抖,“我没有和他谈恋爱,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饭店的人不相信我……”

她的话令周围人心头一颤,似乎没搞懂他们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时饭店下来通知说要辞退她一人,说到底还是对徐宇有过好奇,他为什么不给辞退。

“徐宇他什么时候过来?做什么工作的啊?”郑云舒看着经理说道,只问了这两个问题。

从自己吃饭到现在的这段时间,徐宇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要不他躲藏起来不肯出来面对小夏,要不他根本不在这里?

经理一脸为难,他脑门上冒着冷汗,一个劲地擦擦汗,喘着粗气,“这……”

看样子徐宇没有想要出来的意思,刚刚说的快来了就是在尽量稳住小夏,不想饭店出现这危险,要是饭店出现这样的事情,可能会流失很多顾客,有过命案的饭店,谁敢用餐?

“这样吧,你把刀子放下来,我们就坐在那边好好地聊一聊,你刚刚说饭店的人不相信你,我来听听看你们两之间发生了什么?然后再给你解决办法,好吗?”郑云舒的声息很稳,她指向大堂那边的沙发。

她手中的刀没有放下,反而略微摇晃着脑袋,嘴里振振有词,声音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能模糊得听着“不……不……”

就在这时,貌似是小夏的母亲,她冲出人群,一脸憔悴,“女儿,不要——”

小夏看着自己的母亲也来了,她也不想这么做,眼看着母亲苦苦的哀求,头发也花白了很多。是那个人渣逼她的,逼她的,要不是徐宇,小夏也不会流落到这个地步。

“警察来了,快让开!!!”

郑云舒她们一同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男人,领着一队警察,他看着警察们,指着小夏。

“就是她,警察同志,快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她简直就是个疯子。”

为首的警察先是对着郑云舒他们说,“请无关必要的人离开,请不要逗留。”后是看着小夏,“请放下刀,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糟糕,郑云舒脑海里只闪过这两个字,好不容易有希望可以稳住小夏,这下她的情绪有点不太好了。

小夏的母亲也跑向徐宇他们,差一点就要跪下来哀求放过小夏。

小夏举着刀看向了郑云舒,“你和他一样,都是在骗我,你根本不是警察。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然而转身过去仇恨地看向某个人。

而小夏眼中那个大声嚷嚷抓起来的那个男人大概就是徐宇了,小夏的眼中都快要达到近乎癫狂的怒火,眼睛紧紧地盯着徐宇。

她的身子朝向着徐宇的方向,郑云舒看的出来,小夏是想要同归于尽。

为了不让她抱有这个的念头,郑云舒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下一秒她想不开。

徐宇轻蔑地看着小夏,一脸若有若无地浮现着一丝邪笑。

小夏越是看到仇人以那副模样,心里的怨气快要上来,看着他使劲地推搡她的母亲,不让靠近警察。要是能杀掉这人,也许小夏才不会后悔这个决定,当小夏直接举起刀的样子仿佛那个深夜的屠夫,脸上显露着恐怖诡异的表情。

发出那种绝望的叫声,“啊——”下一秒,冲着徐宇的方向跑去。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郑云舒冲了过来。

周围人惊恐地不敢看这血腥的画面,选择偏过头,只有一部分人直视着惊魂动魄的画面。

嘶~真痛!

郑云舒直接以右手握住了刀刃,左手紧紧钳住小夏的单侧肩膀。她痛苦地微眯眼睛,目睹着小夏万分惊恐的眼神,更是透露着一丝深深的无望。

警察迅速地上前将小夏压制住,而她嘴里大喊着,“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放开!!!”

郑云舒身旁的那个经理,他也赶了过来,看着郑云舒手上的伤,着急地问“你没事吧,天哪!这什么情况。”

接着几个人也围上来,查看郑云舒的伤情,也不停地问郑云舒的伤情怎么样了。

小夏身上的白裙被郑云舒手上瞬间流下的斑点状血滴给染上,和疯子没什么两样,但郑云舒不由得忽略手上被割伤的痛,反而关心着眼前被压制的小夏。

郑云舒扫去了一周,随便拿去了白毛巾先包着,一会去近处医院处理下伤口。

郑云舒走到警察的面前,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时,她顿了顿,忘记自己现在已经不在宁湖医院任职了,但还是给了过去,“警察同志你们好,我是心理医师,那个小夏看起来需要去查看下精神病状况?她可能会有轻生的倾向,这一点请你们留意下,还有请你们千万不要刺激到她。要是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叫上我,我愿意协助。”

郑云舒二话不说地脱下了靴子,放在小夏的面前,声音很轻,但对小夏来说则是温柔,“穿上鞋走,光着脚会冷的,你妈妈会难过的。”

她自己脚上穿了厚一点的袜子,可以走着打车,但小夏不行,身子单薄,一身夏天的打扮,出去会很冷的。

警察给她穿上了鞋,同时脱下衣服给小夏披上,并上了手铐,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小夏的母亲也跟了上去。

郑云舒看着站在一旁的徐宇,他的脸上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令郑云舒看不下去,走到他的面前,并当着面用左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手指着那个脸色顿时铁青的男人,“你别以为你可以轻松地逃过去,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很清楚。”

那个男人见陌生女人打了他,还是当着很多人的面,一时气不过,这哪里来的疯子?想要举手打郑云舒。

却被半路而来的赵特助拦住,向徐宇投去了冷漠至极的目光,他冷冷地说,“不要想着动手,我会叫饭店负责人出来负责这件事。”

然后转过身,目光柔和了下来,并放下一双男式运动鞋,“这鞋有点大,将就一下,周董事长要我开车带你去医院,请跟我过来。”

郑云舒四处张望了下,却没有找到周继生的背景,看来他可能回去了吧。

赵特助见郑云舒未跟上来,回眸再度说道:“郑小姐,请跟上我。”

郑云舒这才跟了上去,当然她已经第二次遭到今天类似生命之痛,拿消毒水去清理自己的手上的伤口,太痛了。

她眼眶里含着眼泪,咬住自己的唇,努力不能在医生和护士的面前哭出声,那样做的话太丢人了,只能无声地呻吟。

可真的是很痛,直到护士打了结,表情淡淡的。重复告诉郑云舒,回去尽量两天别洗澡,实在忍不了,就做到伤口不要沾上水,要清淡饮食,忌辛辣。

郑云舒微微低头摸着自己手里的伤口,今天太惨了,现在心里只想着回家睡觉去。

到了医院的门口,赵特助说:“郑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今天下午上班的计划已经取消了,她给监狱长请过假了,监狱长也批准了,他什么都没问原因,直接给郑云舒批准了两天。短短一个中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让郑云舒内心很疲惫。

郑云舒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还要去菜市场买点菜和水果,今天就谢谢你了。”接着从包里拿出今天算好的钱,午饭钱加来医院打车钱,以及医药费,全部合计不到500元,都递到赵特助的手里。不管他拒不拒绝,也不想再和不相干的人聊天,她已经回想起关于周继生说的话,难免稍微会迁怒于这位赵特助,为了接下来不会有继续聊天的可能,郑云舒打算先回去。

赵特助困惑地看着手里的一些零碎的钱,抬眸看向了郑云舒,“郑小姐,今天你在我们的饭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理应由我们饭店对你进行人道补偿,可你这……”

郑云舒若无其事道:“午饭的钱,我们三人aa制,至于其它的,是你的车油钱,还有看诊费与医药费用,我已经算好了。至于你们饭店里发生的事情,算是我作为医师的职责所在,不必补偿。钱算的很清楚,我们之间不存欠人情之类,而且我很讨厌和你们沾亲带故。那我先走了,你就站在这里,也不用劝我。”

郑云舒对赵特助微微点下头,转过身离开,留下怔了怔的赵特助,他再次看着手里的零碎钱,又一次对这个女人多了新的认识。看来周越喜欢的人和自己与周董事长想的不太一样。

这时,手里的手机响起,赵特助收回集中在郑云舒背影的视线。是周董事长打来的,他先把钱暂时放在口兜里,去接听电话。

“喂,周董事长。

“郑小姐,已经离开了,网络那边没有办法的,视频已经传开了。

“好,我马上回来……”

傍晚婷婷放学回来,她一看到厨房里多了保姆阿姨,晴朗的笑容顿时定格。

郑云舒用左手端盘子,见婷婷回来,“你回来了,快去洗手,今天阿姨给你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

“你是不是还要出差啊?姐姐。”婷婷嘟起嘴,又来了,保姆阿姨出现在家里意味着姐姐就要出差,她可不要过留守的生活。

郑云舒被她天真的模样给笑了,“傻瓜,姐姐请阿姨过来,只是帮做几天的饭而已,我的手受伤了,你总不能让我拿着受伤的手去给你做饭吧?”她举起被包着鼓鼓的右手。

婷婷这才舒展眉开眼笑,只要不出差,怎么样就行,可是,婷婷立马快速地变脸,姐姐怎么会受伤了。

“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快去洗手,马上要开饭啦。”郑云舒轻松地说,可手上的伤口没那么习惯麻木着,却清醒地痛着。

“好吧。”婷婷乖乖去洗手去了。

深夜,婷婷已经睡下了。由于下午睡了太久,导致晚上失眠了,郑云舒只能翻阅着书。

此时,她的耳朵貌似听见了客厅还是玄关?那边响起奇怪的声音,这怎么回事啊?大晚上搞这些。整个家里就只有郑云舒与婷婷两个人,她的手白天还受伤了,真的没有办法使用房间里的棍子。

客厅里的声音渐渐响起,声音好像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