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上车以后，姜北的目光基本上就没从陆厉川身上离开过。
他开车，她看。
他抽烟，她也看。
甚至连他抽空掰正面前的置物盒，她也看。
被她一路看过来，陆厉川冷硬的眉眼终于微微拧起来。
车子停在研究站门口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
他碾灭烟，冷硬俊朗的侧脸从昏黄的车灯下瞥过来，一双眸子漆黑如墨，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调侃，眼底却沁满痞气。
“看够了吗。”
他的眼睛漆黑带笑，眼底的神色幽深又别有意味。
姜北被他看的脸一热。
他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
她呼吸一窒，总觉得车厢狭窄的令人窒息。
“我只是发现，好像还没怎么看过你。”
以前在培训中心的时候，姜北和他总是针锋相对。
要么是在被训斥。
要么是在被惩罚。
真正这样看过他的时间并不多。
而且研究站接下来的工作会很忙，就算陆厉川有时间，他们也不定能见面。
察觉到她话里的其他意思。
陆厉川痞笑出声。
半晌，他侧身，忽然低头。
男人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姜北看着那双眼睛，又想起不久前他惩罚似的挑逗。
他短而利落的黑发却刚好戳在她脸上，像一把硬挺的胡子，她抿了抿唇，觉得嗓子有点干。
可不到一秒，低下头的男人又起身回到原位。
原来只是帮她解开了安全带。
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表情，陆厉川心里笑的不行。
可脸上却仍然很淡定。
姜北侧头看他一眼，挑了挑眉，“那我走了。”
他没反应。
她转身下车。
可刚一伸手，就被他伸手拽了回去。
“走那么快干什么，我还有事儿没跟你说完。”
哼。
说说说。
说个屁啊。
姜北抿唇瞪着他。
陆厉川被逗笑。
忽然俯身，伸手在她唇瓣摩挲片刻，侧头咬了咬她的耳垂。
她的耳垂小巧如玉，又白又嫩。
一侧头，就让人有想咬的欲望。
姜北被他咬得缩了一下脖子。
耳朵后面全红了。
可就是咬着嘴巴不出声。
恩。
嘴挺硬。
他加重力道。
她被咬得轻吟出声。
却下意识想躲。
陆厉川发现了。
这小姑娘挺有意思。
“你对我耍流氓的时候不是挺熟练的吗。”
“怎么一上手这么生？”
“恩？”
他恶劣的拨弄着她被咬出牙印的耳垂。
姜北嘴硬。
“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就算不熟，你还不是照样起反应。”
这傲娇的语气。
陆厉川被逗笑。
舔着后槽牙笑了好一会儿，才抿唇，认可似的揉了把她的脑袋，“恩，那你以后继续努力、”
姜北眼睛一亮。
刚要嘟嘴。
又被他抵回去。
“陆，厉，川。”
“你什么意思？”
三番两次被拒绝。
姜北有点恼羞成怒。
可陆厉川却笑的痞气。
“没什么意思。”
“你怎么气性就这么大。”
“之前不是刚说一件一件解决事情吗。”
“事情没解决完你急什么。”
……
“明明是你勾引我。”
“勾引完了又倒打一耙。”
还说她急？
姜北都被气笑了。
陆厉川被她那个小表情萌的不行，一只手还攥在她耳朵上揉捏。
揉着揉着，就看到她瞪着他，明明气的不行，却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
又乖又别扭。
有点孩子气。
却很真实。
他心头一动，不动她了。
坐正了这才说，“你那个朋友那儿，你解决完了没有？”
姜北睨他，“你觉得的呢。”
陆厉川被她看的嗓子发干，拧着她的脑袋转过去才哼笑着说，“老子跟你好好说话呢。”
“别跟我抬杠。”
姜北这才点点头，“解决完了。”
“那我们是不是该说说你了。”
“你那堆前女友……”
陆厉川咬着牙笑，“什么那堆。”
“你别污蔑好人啊。”
“我就谈了曾倩一个，还是为了应付家长。”
姜北不动声色的看他一眼，“我又还没说什么。”
“你急什么。”
……
陆厉川拿着打火机在手上蹭，打开帽盖，又合上。合上又打开。
姜北被他那个眼神看的发毛。
“行行行，我在意行了吧、”
他这才哼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尽在掌控的愉悦。
姜北看了眼窗外关了灯的研究站，这会儿是真的有点累了。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陆厉川扔了打火机，抿唇，似乎在组织语言。
难得看到他这样。
姜北心里仿佛有什么预感一样。
果然，下一秒，他就抬眼看着她，说，“咱两的事儿，能不能先不公开。”
？？？
“什么意思。”
她心沉了一下，冷静的抬头看他。
陆厉川的脸色也正经了。
可他没办法给她原因。
只说，“培训中心事情还很多。”
“等到适当的时机我们就公开。”
“而且。”
他忽然挑眉笑了一下，半晌，才侧头看着她说，“我对你不放心。”
“哪儿不放心？”
姜北从上到下把自己看了一遍。
好像也没什么需要不放心的地方。
可陆厉川却说，“你毕竟比我小那么多。”
“万一玩腻跑了呢？”
“我这人吧。”
“脾气凶，性格冷，以前上学的时候，很多女生写情书示好不是不明白，只是那会儿一心扑在自己的兴趣爱好身上，觉得谈恋爱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后来工作以后也是一样。”
陆厉川从来不是没有自信的人。
他一直站在金字塔顶端。
在学校的时候，是校内的风云人物。
离开学校以后，也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尖子刑警。
但他对不喜欢的人和事一向没什么耐心。
高中的时候，家里一个远房亲戚的朋友把女儿送来过让他帮忙做家教，小女生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见了他每天都对他犯花痴，陆厉川不耐烦，直接把女生打电话送了回去，他爸知道以后，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可他愣是咬着牙不认错。
只说，“谁来我都不教。”
他爸气的跳脚。
可陆厉川性子硬，他爸没办法。
最后只能自己去和亲戚说，把这件事儿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