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的在山上碍老顾的眼。”

秦建国没好气的说道。

陆厉川无奈笑出一声,却还是乖乖挨训。

等聊完,挂了电话回去,就看到姜北正眯着眼睛打量他。

得。

肯定是偷听了。

他痞气笑出一声,斜靠在墙上,漆黑的眸子睨着她,“说吧,你又想干什么。”

他问的意有所指。

姜北耳后一热,却还是狡黠的看着他,先问正事儿。

“我听说你要回萱城了?”

“恩。”

“你消息倒挺灵通。”

废话。

谁让你们刚好在我旁边说话的。

姜北没好气的在黑夜里翻了个白眼。

就听到陆厉川咬着烟,嗓音微沉道,“既然你问了那我跟你聊聊。”

“我要调回去工作。”

“这是迟早的事儿。”

“只是以后咱两——”

“异地恋呗,我能接受。”

姜北打断他的话,猜到他想说什么。

陆厉川痞笑出声,睨着她半晌才说,“你能接受就行。”

其他的他没想多说。

毕竟现在一切都还不稳定。

他能做的只是在离开之前确定两人的关系。

这是他唯一能给她的,也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其他的就以后再说。

说完这一茬之后,姜北忽然眉眼狡黠的看着他笑了一下。

她眼珠子一转,陆厉川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但她没问出口,就被他痞笑着从房间里拎出去,扔在外面,说,“其他的你先别想。”

“没门。”

艹。

她都还没问呢好吧。

姜北被他扔的嘶了口气。

却还是不甘心道,“为什么啊?”

她刚问完,就听到他痞笑着说,“万一我现在把持不住,给你弄一孩子出来怎么办?”

“你一个人养?”

“养得起吗你。”

他说的又浑又散漫、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痞气。

可正是这种浑劲儿,却格外吸引人。

姜北被他说的耳后隐隐发烫,脸上却还很冷静,睨他一眼,才说,“谁说今晚要跟你睡了。”

“自作多情。”

嘿。

陆厉川被气笑。

可想拎她,小姑娘已经一转身,傲娇的扭着小腰回到了自己房间。

*****

那天之后,日子好像忽然就忙了起来。

第二天,姜北带着阿蛮回到研究站,陆厉川也交接完工作以后回到萱城,开始各自忙碌。

姜北基本上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

而陆厉川不是在破案就是在破案的路上。

两人平时很少联系。

只是偶尔会发一条短信,打一个电话。

也不是没时间。

但姜北总觉得见不到人,对着一台冷冰冰的机器说话没意思。

在姜北看来是这样。

可对陆厉川来说却并不是。

这段时间,他在山下忙着证实梁晨口供里招人的内容。

包括确定运输团伙的运输暗号,路线,还有和医疗团队的采购负责人暗中接头等等信息。

期间,老路跟他见过一次面。

那是半个月后的一天。

梁晨终于招供完所有他知道的信息以后,老路忽然打来电话,说要把他梁晨送到山下警局来。

陆厉川拿到那份口供之后,一边坐在办公桌前翻看,一边痞笑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还特地给我打个电话。”

“你麻不麻烦?”

老路被他气笑。

开着车子停在路边买了瓶水才说,“要不是为了给你报信,我才懒得打电话。”

“报什么信?”

陆厉川问的漫不经心,注意都集中在手里的口供上。

老路却幸灾乐祸道,“让你小子以前老欺负我。”

“现在女朋友都快被人抢走了。”

“你还不知道吧!”

说着,老路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前两天无意间撞见姜北时的情景。

那是一个雪天的下午。

他和护林队的几个队员执勤结束之后,去附近酒店参加一个同事的婚礼。

婚礼上,老路看到一张熟悉的侧脸。

再仔细一看。

嘿,这不是巧了。

这不是姜北吗?

他眯着眼睛本来想过去打个招呼。

可还没来得及,就看到一个眉眼带笑的男人朝姜北走过去,伸出胳膊,让姜北挽他的手。

但姜北没看见。

“哦,就这样?”

陆厉川哼笑着说,“难道你媳妇儿谈了恋爱连社交都没有了?”

“呸呸呸。”

“我告诉你啊,那个男人看姜北的眼神就像苍蝇看见垃圾堆一样,大家都是男人,多的也不用我说了。”

“反正你自己想。”

陆厉川让他滚蛋。

什么破形容。

可挂了电话,却还是忍不住拧着眉琢磨几秒,发了条短信给姜北。

但姜北没有回。

不是她不想,只是被缠的脱不开。

那时她正在应付喝醉酒的老陈。

不知怎么回事儿,这些天,老陈忽然开始频繁的出现在缙云山上找她。

时不时打电话骚扰一下她。

请她去参加个婚礼。

偶尔喝醉了还要跟她耍酒疯。

要不是看在小时候他救济过自己很多次的份儿上,姜北早就把他当精神病送到山下医院去了。

可老陈却好像忽然失去了自知之明。

这天晚上,姜北刚从观察室里出来,记录过阿蛮今天的身体状态和数据,就接到老陈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他醉醺醺的,话都说不清楚。

但却还记得报地名让她过去接人。

姜北冷笑着把手机扔在洗手台上,人却没动。

“姓陈的,我的耐心已经被你耗尽了。”

“今晚你要是真喝多了,就报警,去派出所留宿。”

“要是没喝多,就自己滚回酒店去睡觉。”

“别一天到晚骚扰我。”

“我没别的事儿做了是不是?”

姜北一直都没什么耐心。

尤其对自己很熟悉的人。

老陈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

却忽然拿着酒瓶笑出一声,声音低低的,清润又略带沙哑。

整个人透着几分莫名的颓废。

“连你也不来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挺惨的。”

“姜北,你知道吗。”

“我破产了。”

他说着,忽然顿了顿,颓然的声音清明了几分,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也渐渐消失在身后。

变远。

变小。

最后彻底不见。

可姜北那时候忙着开水龙头洗手,并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只听到最后一句。

老陈说,“你去培训中心附近等着,我有个惊喜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