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什么原因方志也不知道。
只知道好像是因为姜北前男友的事儿。
电脑砸下楼以后，顷刻间摔的四分五裂，尖锐的碎片溅了一地，还差点砸到楼下路过的学员。
方志看了眼陆厉川阴晴不定的脸色，说，“之前姜北和邹琳琳闹的不大，川哥你没管，其他人也没在意。”
“可这次老顾队也知道了。”
“现在姜北和邹琳琳正在操场上罚跑圈呢。”
说着，方志指了指窗外的操场。
偌大的训练场上，只有两个纤细的背影一前一后绕着操场负重跑，两面宿舍里的学员证扒着窗户议论纷纷，像在八卦事情的起始。
陆厉川点烟的动作彻底停下。
方志无奈的摊摊手，“你要不要去老顾队哪儿看看？老顾队这次好像真气到了。”
能不生气吗。
前一个教官是他的得意门生，就因为一个女学员，被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现在又来两个。
他没被气死都算好的。
陆厉川踏进顶楼办公室的时候，老顾队正气的吹胡子瞪眼，手上的保温杯哐当一声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响。
“你小子还好意思过来。”
“我之前怎么告诉你的？”
“让你好好处理跟那小丫头的关系，你呢，处理成什么样了？”
虽然缙云山的线人培训中心看起来是独立的。
可这里的一举一动还是要上报所属单位。
如果处理不好，陆厉川也可能会被调任。
“你说说，如果你也被调走，那你这么辛苦跑到缙云山来干什么？？？”
“还不如回你的警局乖乖去当队长！”
说完，老顾队哼笑一声，转过身站到窗前懒得理他。
陆厉川自知理亏，等他说完才忍不住揉着太阳穴笑。
“您这可就不讲理了。”
“我也刚从外面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呢。”
“要处理我也等我把这件事儿搞定再说不是吗。”
“哼，就你小子能说！”老顾队斜他一眼，“那你还不快去？？”
陆厉川舔了下嘴角，挺身敬礼，“是。”
“立刻去。”
“但我能不能跟您提个要求。”
老顾队斜眼看他，没好气道，“什么要求？”
陆厉川松了身体，双手插兜笑了一下，视线指向窗外。
“这事儿您先别跟上面说。”
说了之后，姜北和邹琳琳势必会被开除。
并且以后再也不能成为警方线人。
以前小打小闹也就算了。
可这次差点伤了人，连这点自控能力都没有，说什么老顾队也不想让她们继续留下了。
可转念一想，不对呀。
这小子什么时候为别人跟自己求过情。
上一次还是为顾南城的事儿。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老顾队扫了眼操场上的两个背影，再看陆厉川一眼，半天没说话。
等着等着，他无奈笑了。
“顾队您说句话啊。”
“哼，我说什么？”
“你说说，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是不是为了那个叫姜北的，还是叫什么邹琳琳的？”
陆厉川低笑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只说，“您应不应吧。”
“之前我们不是说好培训中心的事情交给我吗，您对我这点自信都没有？”
老顾队被气笑了。
可转念一想，都是两小姑娘。
真报上去断了她们做线人的后路，似乎也太残忍了。
思考了一会儿，他到底还是答应了。
不过临走前，再次告诉陆厉川，“你好自为之，最好别在事情处理完之前再出差错。”
“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行，我知道了。”
陆厉川匆匆敬了个礼，转身下了楼。
一下楼，就叫方志去姜北她们宿舍打听打听事情的起因经过。
自己去了训练场。
训练场上，秋天清晨，还有雾气，姜北和邹琳琳紧抿着唇，谁也不搭理谁，缓慢又匀速的负重前进。
几圈下来，两人已经开始喘气。
邹琳琳从面前跑过的时候，陆厉川看着没动。
等姜北跑过来时，他哼笑一声，直接上前把她从跑道拎了出来。
“你干嘛？”
“你给我站好了！”
他沉声扫她一眼，眼眸沉沉，嘴角略过一丝嘲讽意味，脸色并不好看。
姜北抿了抿唇，站直，目光与他直视。
“怎么了陆教官？”
恩，还挺大义凛然。
陆厉川都被气笑了。
可脸上还是很平静。
“你觉得我怎么了？”
“恩？”
他又伸手，把她往树荫下拽了几步。
拽过去之后，双手插兜，站在原地眉眼清冷的看着她，“你和邹琳琳怎么回事儿？”
姜北抿唇，“没怎么回事儿。”
“反正我们两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不是知道吗。”
她反问的淡定，人依旧站的笔直。
可陆厉川心里却涌起一股无名的火。
她越冷漠淡定，他就越窝火。
“我是知道。”他舔了下嘴角，冷静几秒，才哼笑一声，“但你别以为老子天天就盯着你们两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看，现在是我在问你，军规军纪里怎么说的？就教你这样跟教官说话？”
他眼底沁了冷意，横扫过来，带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姜北抿了抿唇，还是不想说的样子。
竟然还跟他商量了一下。
“我能不能不说。”
陆厉川笑出一声，目光扫了眼女生宿舍楼下，挑眉道，“你自己说还是要我去找别人问。”
“姜北，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我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别惹事儿，安分一点，你他妈倒好，我刚回来就送我这么大一礼物。怎么，嫌我太清闲了给我找点事儿做啊？”
说着，他忽然收回目光，俯身看了她一眼，眼底情绪莫名，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你要是想滚蛋，尽管沉默。”
姜北默了几秒，忽然说，“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陆厉川心头一动，“你说呢？”
“如果是，那我自己滚蛋。”
“不会让你为难。”
他点点头，刚熄下去的火又上来了。
“就那么想护着你那个前男友？”
姜北不说话，视线落在别处，睫毛忽闪忽闪的，闪的他心里那股无名火更盛，连陆厉川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