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往哪儿看呢？”
他挑眉，痞笑着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像在惩罚她的说谎。
姜北轻嘶了口气，趁没人看见瞪他。
可陆厉川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好像真的在生气。
他生气的时候虽然在笑，可下颌还是紧绷的。
姜北这会儿心里有点乱。
林乐清这样失了分寸，直接揭开她的身份，那林晟他们也会被连带出来。
昨天陈导还让他们继续在培训中心呆一个阶段。
现在就露馅了。
陆厉川会怎么想。
培训中心其他人会怎么想。
她无意识咬了下唇，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指挡住。
“咬破皮了。”陆厉川挑眉看她一眼，神色淡淡的，“你是傻子吗，生起气来连自己都咬。”
姜北被他拎着领子摁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挣脱未果，忍不住哼笑，“不咬自己我难道咬你吗？”
“咬你你给吗。”
她的口红印还落在他脸上。
淡淡的，散发香气。
陆厉川哼笑一声，对着她眼睛里的倒影伸手擦掉，转身坐回去，人懒懒散散的，但眉目却很清冷。
姜北也不说话。
陆厉川现在是在配合她演戏。
可一会儿回去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她心思一转，想出去给导师打个电话通通气。
可还没等出去呢，就被陆厉川伸腿拦住。
他侧头瞥她一眼，语带警告，“你给我老老实实坐着。”
姜北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说，“我要去洗手间。”
“行。”
陆厉川痞笑一声，抬了抬下巴，“那你把手机给我。”
“凭什么。”
“这是我的手机。”
陆厉川也不说话了，就侧头看着她。
看的姜北心虚。
她抿抿唇，坐在位置上不动了。
这时，林雪忽然拍了拍桌子，“姜北，我师兄说话你听到没有？”
嘿，这语气。
方志嘴角抽了抽。
果然看到姜北抬头，脸上笑意很淡，瞥她一眼，又没什么表情的转了过去。
“你什么态度啊。”
林雪一顿饭吃的窝火。
光看陆厉川和姜北卿卿我我了。
姜北淡淡掀了掀眼皮，说，“我什么态度？”
“我跟你很熟吗。”
林雪：“怎么不熟了，你明明是我师兄的女朋友，跑去跟别人眉来眼去你什么意思啊你。”
林雪筷子一摔，桌上气氛凝重起来。
姜北喝了口水，嗤笑的看了眼远处的林乐清，再次重复，“那是我前男友。”
“你们要是记不住，就写个大字贴脑门上。”
“要不就去医院看看脑子，别老影响别人的生活和心情。”
“还有林博士，你那么大一人了，让女人出头不觉得很丢脸吗。”
“还是一个暗恋你的女人，你看看别人都急成什么样了。”
“要不你们两凑凑，我觉得就挺合适的。”
“你说呢？”
姜北句句带刺。
显然也忍够了。
林乐清来找她，她可以不见，也可以躲着他走。
可他还以为自己像以前那样抓着她的软肋就能比她就范，那就太天真了。
事实被掀开一道口子，她的耐心耗尽，不想客气了。
陆厉川倒一直没什么表示。
只在姜北起身离开的瞬间，对林乐清淡淡道，“这件事以后再说。”
他出门拽住大踏步离开的姜北，心里有点好笑。
“你属牛的，跑这么快。”
姜北正在气头上，闻言瞥他一眼，反应极快的冷哼。
“对啊，那你呢，刚才被牛亲了，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要是漂亮点还能评价一下。”
姜北瞪他一眼，不说话了。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身后跑出来的林乐清忽然拽住了她。
“我们谈谈。”
林乐清出来的急，外套也没穿，直接越过陆厉川把姜北往旁边拽。
姜北蹙了蹙眉，用力甩开他，像是厌烦到了极点。
“林先生，你能不能礼貌一点儿。”
“你现在要跟我谈礼貌？”林乐清脸色难看的盯着她。
姜北却直接拽住陆厉川的手，朝车上快步走过去。
“我什么都不想跟你谈。”
“还有，你以后再来打扰我，别怪我跟你翻脸。”
说着，她手疾眼快关上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陆厉川哼笑一声斜眼睨她，“胆儿挺大。”
他摸起打火机点了根烟。
咔嚓声在车厢里格外清脆。
带了几分莫名的危险。
姜北不怕。
她侧身，伸手锁住车上的所有门窗，看了眼窗外干着急的林乐清，才拍拍手，放了心。
陆厉川叩了叩驾驶台，“现在说吧。”
“说什么？”
姜北装傻。
他冷笑着挑眉，手臂搭在方向盘上看过来，“林乐清刚才说的事情。”
“你利用了我，如果还想再骗我，到时候什么下场，你自己清楚。”
姜北有些烦躁。
她拧了拧眉，视线扫过窗外，扣了扣指甲，才说，“我们先回去行吗。”
“这事儿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明天，我争取明天给你一个交代。”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肯定要全盘托出。
可这件事姜北一个人也做不了。
思索几秒，陆厉川启动车子朝山上驶了过去。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件事还没解决完呢，第二天一早，培训队又发生了别的意外。
那是早上集合以后，上次考核淘汰的学员离开培训队以后，大家解散休息，原本计划下午开始新一阶段的训练。
可没想到训练开始以后，陆厉川发现姜北不见了。
“方志，你去找找。”
“是，川哥。”
接到命令，方志和陈寒分别去了宿舍楼和食堂一层一层找人。
可姜北还是不在。
整个一下午，她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直到晚上休息的时候，方志和陆厉川听到有人在低声议论姜北的名字。
两人侧耳听了几秒，方志回头看了眼陆厉川，快步上前，走到那几个学员面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你们在聊姜北？”
“没……”
“我们就随便聊聊。”
方志拍了把那人的脑袋，“说实话。”
男生尴尬的挠了挠头，瞥了眼身后的陆厉川，才像下定决心似的承认。
“是，我们是在说姜北。”
可他们谈的话题，却远远超过了方志和陆厉川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