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陈小小不满地躲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不许捏脸,脸会变大的。”

她回身走了几步,一边将盘子放到餐桌上,一边又想起了时澜的事,语气稍微严肃了几分:“对了,和你说正经的。早上纪璇给你打电话说时澜醒了以后闹着要见你,你要不过去看看?”

齐韩跟过来,帮她拉开餐椅,微蹙了眉,沉吟片刻后只是淡定地坐到了她对面,舒展了眉眼,态度没有太大的波动:“让她去闹吧,后续的治疗方案我已经安排好了,院方也有存档记录,她不肯配合就是她的事了,我无能为力。喝酸奶吗?”

他自然地转移开话题,不想再提时澜。

陈小小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喝,要黄桃味的。”

齐韩起身去冰箱里取出一盒酸奶,又去厨房找了玻璃杯出来,倒好之后才拿来放在桌子上。

陈小小刚伸手想要够杯子,却被他制止了:“有点凉,等一下再喝。”

“哦。”陈小小乖乖收回手,垂下头去咬了一口煎蛋,是溏心的。她口中有些含糊不清,“我决定了,生活不能自理就不能自理吧,你做的东西真的太好吃了。”

齐韩抚了抚眉心,笑着看她吃得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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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奶,别再闹了,那边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你还想不想爬回原来的位子上去了?”经纪人满脸愁容,几乎要哭出来了——

吓的。

时澜却不以为意,合眼躺在病**,声音还显得十分虚弱:“我知道,不会让你难做的。我想休息一会儿。”

她明显是下了逐客令,经纪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出去了。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她睁开了眼睛。只是曾经那双灵动含情的柳叶眸子,如今已被欲望和利益占据,全然不见当年的颜色了。

时澜费力地抬起手腕,一条银白色的手链静静地挂在腕间,折射出璀璨洁净的光芒。

但她的手腕有些过于纤细,显得空**萧索。

这是齐韩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四年了,这条手链从未离身。

当初哪怕聚少离多,齐韩也从未有过半句抱怨,但现在他却连见她一面都不肯了。

如果

时澜无力地垂下手晚,转头望向窗外。

天空蔚蓝如洗,芳草鲜花,一派繁荣葳蕤的夏日景致映衬着市中心的高楼林立,人流如织。

如果当时她没有被这繁华如鲜花着锦,烈火意油的大染缸所**,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时澜抿唇,仿佛感觉不到唇上裂口正涌出血珠般。

她按下呼叫铃,很快有护土敲门进来,询问她需要什么帮助。

“我有点问题想问主治大天,能帮我叫他过来吗?”时澜疲惫地闭上眼睛。

护士翻了下床尾悬挂的病志:“好的。”

不消片刻,有人敲门。

“请进。”

陈小小推门进去,在她床前站定:“说吧,想问什么?”

“是你?”时澜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收回的喜色,在见到陈小小的时候全部转为了失望,“我找主治医生,你来干嘛?”

陈小小耸肩,略一挑眉:“让你失望了,现在我负责跟进你的伤情,再过几天我就会接手你。时澜,我劝你把那些不死心的念头收一收吧,好好养伤比什么都强。”

“我要见齐韩!”时澜的情绪不太稳定起来,“你给我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