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陈小小躺在**翻来覆去，没有丝毫睡意。
月光透过薄纱的窗帘，倾泻在地板上，铺开大块大块银白色的流光溢彩，清冷自矜。
在第n次入睡失败，陈小小抱着自己的枕头，轻手轻脚地摸进齐韩的房间，用低微的声音询问：“齐韩，你睡了吗？”
无人应答。
卧室中只有均匀平稳的，浅浅的呼吸声。
陈小小迟疑片刻，就着屋子里微弱的月光，走到他床边。
齐韩睡觉的姿势很稳定，不像她，睡着之后特别不老实。
她轻轻歌开被子一角，将枕头放在**，又轻缓地平躺下去。
身边是熟悉的体温和气息，陈小小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挪到齐韩旁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中，单手虚虚揽在他腰身，闭上了眼睛。
“嗯...”呼吸声突然重了许多，陈小小慌忙睁开眼睛，刚好撞进齐韩尚有些迷茫的眸子里，她吓了一跳，刚想从他怀中挪出来，便被他抱住了。
“我睡不着……没想到把你吵醒了。”陈小小顺从地靠在他身上，语气带了几分愧疚。
齐韩的声音略微低哑，他轻轻呼了一口气，温声道：“没事，怎么突然睡不着了？有心事？”
“算是吧......”陈小小显得底气不足，她轻轻扯住齐韩腰侧的衣服，抬眸和他对视，片刻后才鼓足勇气，“齐韩，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
下班前听见的议论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陈医生和齐主任的前女友长的好像啊。”
“体质和口味也很像呢。你们说齐主任平时不会是按前女友的喜好和习惯……”
“说不准是狗血的现实版替身爱人，毕竟初恋都很难忘记嘛。”
这些传言在医院流传不是一天两天了，听的多了，她甚至也开始怀疑，齐韩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选择自己。
直白些说，齐韩喜欢的人，究竟是她，还是时澜？
齐韩怔了几秒，显然没反应过来。
然而就是这几秒钟的沉默，却让陈小小本就焦躁不安的心缓缓沉入谷底。
“很难回答吗？”她的声音很轻，但微微透出些嘲意，
齐韩认真地“嗯”了一声：“挺难的。”
“可能是因为你那次操作完美的闭式引流，也可能是因为你奋不顾身替我挡下老太太的一巴掌，再可能是你扶住钢筋时候的咬牙坚持...不过我想，因为是你吧。”
齐韩说的很慢，说着说着便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没有一点因为时澜么？”陈小小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脱口问道。
齐韩错愕地低头去看她，发现她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
“我承认，一开始被你吸引了注意力是因为她，但喜欢上你，只是因为你。”齐韩的语气十分坚定，不掺丝毫伪意。
陈小小突然红了眼圈，泪水迅速聚积，在眼角流下晶莹泪珠。
“哭什么？”齐韩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地替她拭去眼泪，“是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