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垂了眸子，没有回答。
纪璇看着他，瞬间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于他而言，陈小小大概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不是说舍弃就含弃的。
至于她。
纪璇唇角牵起一抹自嘲的浅笑。
至于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无非是爱屋及乌，失去了陈小小朋友这个身份以后，他们也就不会再有更多交集了。
“医院还有点工作要处理。”纪璇深呼吸几次，才平复好心情，语气和往常没什么差别，“我先走了。今天就当作我什么也没说过吧，这是你的人生，我无权指手画脚。”
她没等林翊回答，便快步离开。
天边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倾盒大雨毫无征北地砸落下来，在空气中激起一层雨雾。
林翊眼看着她纤瘦的身影僵硬地停顿片刻，最后还是决然地向前走去，直至他的视线再也捕捉不到。
他没有追，也没有驱车送她。
第二天他早早去了北济，却得知纪璇请了病假，没来上班。
“林翊？你来找纪璇吗？”陈小小刚好从护士站出来，穿了一件polo衫，还背着帆布包，“正好我要去看她，一起去吧。”
她刚值完夜班，就听说纪璇生病了，想着纪璇是独居，她放心不下，便打算去照顾她。
“嗯。”林翊犹豫了几秒，还是点点头。
纪璇的住处离北济稍远，大约要二十分钟的车程才到。
陈小小从她家门口的地毯下取出一权备用钥匙，轻车熟路地打开房门，一看就是经常会来。
林翊却是头一次来，他礼貌地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个两居室，不算很大，但格局规整，装潢简单温馨，暖色居多。
纪璇刚挣扎着吃了药，听见声响，心里一紧：“谁？”
“我。”陈小小进了卧室，见纪璇脸色苍白，一副虚弱的模样，不无担忧地伸出手去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惊道，“这么烫！怎么搞的，好好的突然病倒了。”
纪璇刚要回答，余光却瞥见林翊站在卧室门口，她的神情一下子淡了下来：“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那怎么行？“陈小小倒是没怀疑，只是不赞同地看着她，“正好今天我休息，哦对，还有林翊，他大早上就跑到北济找你，不知道有什么事。”
纪璇垂下眸，敛去内中郁色：“他能有什么事，无非都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我有什么好问的。”陈小小不以为意，笑道，“他可是担心你好吧？”
“够了！”纪璇突然吼了出来。
她眼圈发红，脸上已带了怒容：“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陈小小，别再在我面前提他对我的态度了行吗？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们。”
说完，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陈小小，完全是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陈小小吓了一跳，完全游离在状况外：“我......”
“陈小小，”林翊出声打断了她，“让她自己安静一会儿吧，别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