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小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将一份近些年奶奶银行卡的交易记录和陈志成的行车记录等等甩到他面前:“当年你把我丢给奶奶照顾,十几年没有回来看过我们,也没尽到半
点赡养老人,抚育子女的义务,连奶奶去世这样的大事竟然还要我通知你!奶奶为什么会突发心梗,我想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陈志成心虚地回避了她的目光,底气也愈发不足起来,但仍强撑着道:“凭你一面之辞就想往我身上泼这种脏水?”
有好事的人捡起那一叠纸张,翻看几下,脸上渐渐浮起愤怒的神色来——
交易记录上没有一条是来自陈志成的转账,陈志成这些年也从来没有回过帝都。
“老陈,你这……”
没等人家说完,陈志成一把将那叠纸抢了过去,恶狠狠地冲陈小小骂道:“陈小小,我看分明是你想独吞你奶奶的遗产!”
陈小小神色一凛,额角青筋暴突,陡然间抬手抓住陈志成的衣领,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喉咙中强挤出来的:“你敢不敢,跪在奶奶的灵前,把这话再说一次?”
众人见势不对,赶紧上前拉开陈小小,一面指责陈志成拎不清,什么话都敢说。
姜律听见声响,担心陈小小吃亏,赶紧出来帮忙,正好听见陈志成最后那句话,也不由怒上心头,开口道:“陈志成,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别再闹下去了。”
“老姜,这是我陈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还是少插手为好。”陈志成冷笑道。
他和姜律以前的关系倒也不错,只不过年纪渐长,两个人的观念有了很大不同,加上近些年早就没了来往,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情面。
姜律表情冷硬,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张桂兰女士是我的委托人,她的遗嘱当然需要我来宣布。陈先生,我委托人的遗嘱中明确声明,将名下所有财产全部赠予孙女陈小小。而且就算没有这份遗嘱,单凭你十几年对我委托人不闻不问,施以遗弃行为这点,就足够剥夺你的继承权了。”
陈志成还想说什么,却被其他人半劝半拖地拽出了场地。
明眼人谁还看不出陈志成那点心思?
无非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十几年对母亲和女儿不闻不问,还在母亲灵前和女儿闹了一出父女反目争遗产的戏码,实在令人齿冷。
“姜叔叔,这次真是麻顺您了。”陈小小十分感激。
姜律摆了摆手:“应该的,你祖母生前嘱托过我,帮忙照看你,我自然不能食言,以后有什么事,要是七月解决不了,就来我我。”
似乎知道陈小小会拒绝一般,他又笑道:“丫头,你祖母年轻的时候,凡事都不愿意麻烦别人,吃了不少苦头,她不想你和她一样。”
张桂兰为人处事通透豁达,却也免不了劳心伤神,所以才不希望陈小小像她一样。
陈小小张了张嘴,少顷,才眼含着泪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