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小小眼中的光微微黯淡下去，片刻后才强作笑颜，“那明天中午叫上姜姜一起吃顿饭吧，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下次还指不定是什么时候。”
林翊笑着点点头，答应下来。
从北济出来，齐韩拢了拢外套，抵御住深秋夜晚的寒意，漫无自的地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随意欣赏着街旁红叶，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只要回到这座城市，回到陈小小身边，他就无法完全克制住内心情愫。
第二天他难得睡了个懒觉，起床洗漱后便赶往约定的地点，却只见姜七月一个人坐在包间内，不由疑感道：“陈小小怎么还没到？”
“医院临时有事，她走不开，估计要晚一点。”姜七月将菜单递给他。
林翊了然，接过菜单扫了一遍，最后点了一份虾仁豌豆和一份松仁玉米。
都是陈小小喜欢的。
姜七月在心中微叹，却什么也没说。
凭心而言，林翊对陈小小的爱比齐韩只多不少，他输便输在了关系太过亲近，亲近到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菜肴一道道端上来，起初还冒着热气，慢慢转温，最后完全冷却。
“不好意思，我......”陈小小推开包间的门，未说完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包间里只剩姜七月一个人和满桌已经彻底失去温度的菜肴。
“林翊呢？”陈小小似乎猜到了什么，却仍然不死心地问道。
“机场。”姜七月抬腕看了看时间，“飞机还有四十五分钟起飞。”
话音未落，陈小小已经奔出了包间。她站在街边想栏下一辆计程车，一连十几辆过去，才终于有一辆空车停了下来。
“师傅，去国际机场，麻烦稍快一点，价钱都好说，”陈小小焦急道。
“好嘞。”司机约莫五十来岁，应该是个颇为爽利健谈的人，“小姑娘，是去见男朋友？”
陈小小一愣，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情绪，却转瞬即逝：“不是，是一个朋友。”
“哦，很重要吧？”司机从后视镜瞄了陈小小一眼，见她紧紧捏着手中的小提包，指关节都微微泛白，不难猜出她现在心里有多么焦躁。
陈小小用力点了点头：“嗯。很重要。”
司机这次只是笑叹一声，没再说话，脚下油门倒是踩得更死了些。
车子稳稳停在机场外，陈小小十分感激，想多付些车费，却被司机拒绝了：“不用不用，这是我的工作。快去找你朋友吧，晚了该来不及了。”
“谢谢大叔。”陈小小感激地道了谢，勿忙跑进机场大厅。
机场内人流如织，她站在大厅中央四下寻找，也只是徒劳无功。
陈小小颤抖着手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响了一声后，电话被接通——
“喂，我在机场，你在哪？”
“…我在飞机上，还有十五分钟起飞。”林翊的声音转换成电磁波传入陈小小耳中，一如既往地温柔，却带了些不明的意味。
“……”陈小小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也静静地耐心等待，没有挂断电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小小已经听到了飞机上要求将手机调到飞行模式的广播，她最终只说了一句“一路顺风”，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