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厚厚的植绒窗帘拉紧，透不进一丝光亮，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有空调的显示屏幕发出微弱的白光。
陈小小觉得浑身都酸痛着不舒服，哼哼唧唧地在齐韩怀里动弹几下，根本睁不开眼睛。
“醒了？”齐韩睡觉向来比较浅，她刚一动，他便醒了。
抬手摸到床头的手机，摁亮屏幕后，锁屏壁纸上显示着时间是10:23。
这一觉睡到这么晚。
齐韩揉了揉眉心。
还好纪璇结婚挑了个他们都休假的周末，今天不用上班，不然就迟到了。
陈小小挣扎着睁开眼睛，眼皮有些浮肿，看着像没睡醒，反而显得更可爱了一些。
“十点多了。”齐韩撑起上半身，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她的头发，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陈小小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才不会睡到这么晚。”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折腾她到后半夜，幸亏现在是冬天，黑夜比白天长，不然她都怀疑她能看见日出。
“好吧。”齐韩略一偏头，神色十分认真，如果忽略掉眼睛里那一点戏谑的话，“怪我。不过这不也说明......你缺乏锻炼。”
陈小小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他还有倒打一耙的趋势。
“当医生，体力是一切技术的保证。”齐韩一本正经，几乎让人无法反驳，“所以，你应该多多锻炼。”
？
这话说的。
她不会接。
陈小小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抬眸对上齐韩写满了戏谑的眼睛，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说的“锻炼”是什么意思。
“你流氓！”陈小小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弹坐了起来，还眼疾手快地扯过被子，警惕地盯着他。
齐韩没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小姑娘。
太笨了。
“你知道......男人想耍流氓的话，你这床被子顶多算是增加情趣。”齐韩强忍笑意。
陈小小：？这人是齐韩？怎么突然骚话连篇？
“好啦，不逗你了。”齐韩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头，“我去洗漱。你换衣服吧。”
小姑娘脸皮薄，万一逗过头了，生气了可怎么办。
还不是得他自己哄。
这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事情，他才不干。
陈小小一直看他出了房间，才放心地松开被子。
不对，她怕什么？
她突然反应过来。
昨天晚上该干的不都干完了吗？好像......好像还是她主动的？
所以。
现在害羞有点晚。
陈小小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除了不好意思，倒也没有其他更多的情绪了。
想想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吧......
毕竟房子都买好了。
这么一想，陈小小便坦然了许多，转头向床头柜看去，没看见应该摆在那里的衣服。
但是看见了被碰倒了的红酒杯。
她目光顺着向下看去。
只见原本纯白的礼服，已经被酒液洇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