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小看着他，眼睛里闪动着一股他从未见过的情绪。
大概是觉得他说的太过理所当然，她甚至感到了几分狼狈。
陈小小躲避着他的目光。
“我不是想放弃医生这个职业。”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再去爱你。”
这些日子齐韩做的实在是完美无缺，让她挑不出半分不好。
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愧疚，越觉得她配不上这些好。
齐韩怔住了。
他愣愣地看着陈小小眼睛里的光越来越黯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来挽留。
他一直都知道陈小小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子，从小的经历也让她格外敏感。
哪怕现在已经成年参加工作，看起来元气满满，活泼热情，可是骨子里的自卑却很难抹去。
他一直很在意她的感受，希望她能慢慢走出心里的障碍。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谁都没有想到变故会发生的这样突然而毫无征兆。
陈小小悄悄攥紧了拳，浑身不自觉地轻轻战栗，想要抬头看着他，却好像全部的勇气都被打散了一般，只敢看着他微微散开的衣襟。
他那样聪敏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透她的心思。
只不过是一直不想点破而已。
“其实你都知道的。”陈小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磕磕绊绊道，“我，我不值得你花这么多心思......”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个人便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熟悉的柑橘清香包裹着她，她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值得的。”
齐韩的声音透过胸腔的振动，引起了一阵阵共鸣般的震颤，几乎让陈小小的心也跟着颤抖了几分。
“但其实我从来不觉得爱你这件事可以用值不值得来衡量。”齐韩抱着她的手揽得很紧，好像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一般，“陈小小，以后的每一步，一定都会由我走向你。”
所以你不用知道要怎么继续爱我。
因为我会永远坚定不移地选择你。
这样沉甸甸的诺言仿佛穿透乌云的阳光，瞬间照亮了陈小小满是阴霾的心。
陈小小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话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她闭上眼睛。
分明就是很欢喜的，为什么要选择推开他呢？
陈小小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抬手，微微有些颤抖地环住他的腰身。
“以后，我再也不会说这些话了。”陈小小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声音发闷，“对不起。”
齐韩轻轻吻上她的发丝。
没关系的。
“所以，我还要走吗？”齐韩轻笑起来，带着一点促狭。
陈小小的脸涨的通红，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但随即却又点了点头，抬眸认真地看着他：“要的。”
对上齐韩略显错愕的眼神，陈小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尚还闪动着水光：“不过是我和你一起回去。”
解开了心里的疙瘩，在那里缓解心理障碍都是一样的。
渝城，大概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她留恋的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