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韩赶到后，立刻对大咯血的老人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初步判断为肺脓肿。
“垂体后叶素加葡萄糖溶液静脉点滴。”齐韩粗略判断了出血量，果断采取紧急止血的办法，“对血、痰等标本送检，做病原菌培养及药物敏感性试验。”
抢救结束后，齐韩轻轻按压着太阳穴，长舒了一口气。
“齐医生。“纪璇今天值班，一直守在抢救室旁边的护士站，见齐韩出来，抓起桌上的巧克力走到他面前，“这是小小让我给你的。”
齐韩垂眸盯着那几块巧克力，并没有接：“她回家了吗？”
“应该吧，现在都快七点了。”纪璇回头看了一眼电子钟。
“巧克力你留着吃吧。”齐韩没说别的，略显倦怠地回到办公室。
刚才纪璇拿的是牛奶巧克力，陈小小一向不太爱吃，也从来不会买，怎么会突然让纪璇给他。
估过是纪璇为了撮合他们吧。
但这种事，自己的想法才更重要。
推开门，办公室里一片漆黑，齐韩摸到门口的开关按了下去，灯光骤然亮起。
“唔...“娇憨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陈小小迷迷糊糊地坐直身子，抬手揉了揉眼睛，“齐医生你回来了？”
大概是还没太睡醒，她此刻显出一些软软娇娇的样子来。
齐韩心中一片柔软。
“嗯。怎么还没回家？“他脱下白大褂，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已经下班很久了。”
“我在等……”陈小小突然对上他笑意温柔的眸子，顿了一下，改口道，“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陈小小你太没出息了！
她暗暗唾弃自己，明明决定要放弃的，为什么还会不自觉地做出这种蠢事情。
“哦。”齐韩没追问，也没戳穿她，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温声问她，“吃饭了吗？”
陈小小忙不迭地点头，但空空如也的胃却反驳一般叫唤了几声。
屋子里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钟。
齐韩轻笑一声：“带你去吃宵夜吧。”
“不用了！”陈小小拔高了音调，掩饰住她语气中的慌乱，“我在减肥。”
“这样啊…”齐韩故意拉长尾音，随即一本正经道，“现在工作员担重，减肥会导致营养摄入不足，导致低血压、低血糖，影响正常工作和生活。而且你本身已经偏瘦了，脂肪过少会导致身体......”
“和你有什么关系！”陈小小慌忙打断他，“你管这么多不累吗。”
她有些口不择言，以致于在对上齐韩黯淡下去的眸子的一瞬间便后悔了。
齐韩的眼睛，应该是深邃而自信的，微微透出几分淡漠，掩去内中星辰万千。
“还行吧。“齐韩想到之前陈小小经受的矛盾和纠结，犹豫，便觉得她这种抵触也是很正常的表现，但也没再强求，“那我送你回去，天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他这样说，陈小小根本不忍心再拒绝，便默认了他的话。
“这边。”齐韩见她要往地铁站去，伸手拉住她，向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
陈小小疑感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在一辆黑色的奥迪前停了下来，问道：“这是你的车？”
“嗯。之前借给别人了，刚刚还我。“齐韩绅士地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笑道，“上车吧。”
陈小小沉默着坐进去，齐韩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他偏头，突然倾身过来，吓得陈小小向后靠去：“你要干嘛？”
齐韩伸手扯过安全带给她系好，低低笑言：“系安全带。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
逼仄的座位间满是柑橘的淡淡清香，陈小小第一次知道，不光是酒能醉人，连香气也能。
不然她为什么会觉得燥热不安，大脑发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