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推,你对我的态度,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肯定不喜欢我!因为张行逸对我的态度就不好,他肯定是跟你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他不喜欢我,你也不喜欢我!”陈唯无理取闹道。

赵易一脸懵,口不择言道:“你为什么不猜他认识我,是因为我对你余情未了呢?”

“我哪儿敢这么想,我刚跟你告白时,你都不理我的,你肯定不喜欢我!”陈唯继续叭叭,“你肯定比较喜欢关子钦,他马上就要回来了,你……”

见不得他这幅妄自菲薄的样子,赵易心中的陈唯应该是人五人六、落落大方、干什么都不怵的,才不应该这么小家子气。

赵易实在是忍不住了,道:“我更喜欢你!喜欢你!”

“那我们在一起吗?”陈唯的眼睛红红的,就像那只流泪猫猫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额。”略作磕巴后,赵易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轻轻地咬着后槽牙道,“好!在一起!”

陈唯眼睛一亮,急忙又将那份报纸挡回了面前,遮住了自己梦想实现的大大笑容。

没等他美完呢,赵易便踌躇地又补了一句额外要求:“但是吧,我们还是……地下恋吧,我觉得我们暂时不合适公开。”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跟陈唯解释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不得不将它提出来。

没成想,陈唯立刻连连点头,挑了挑眉毛,一副懂王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复合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道:“我明白、我明白,同行结合失败的概率是百分之六十一嘛,为了不让那些杂七杂八的破事儿影响我们的爱情,我们在感情的萌芽期内保持地下恋,这是最优的选择!!!”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赵易没想到他的逻辑居然如此自洽,瞬间就替自己编出了理由,一边安心地长出一口气,一边觉得……有点儿心慌。

陈唯这人吧……赵易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他在表面上是个心宽的人,也确实不喜欢在事实尚未明朗的情况下便咄咄逼人,这或许是源于他职业里的逻辑性和同理心吧。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脑洞啊?!

刑警的直觉大都很强,赵易也自问不是一个善于隐藏情绪和痕迹的人,所以……她看到陈唯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反而有些担心,只怕这小子看出了什么、却只是憋在心里,然后自行在那里猜测或者查探。

赵易也不清楚在当下复合的决策算不算英明,但是,她觉得不能再任由陈唯自行瞎琢磨下去了,以免他瞒着自己和众人进行什么单独的查探,这有可能会导致他独自陷入危险却无人救援。

“所以,我答应和他在一起是对的,还可以稳住他,对吧?”赵易自我安慰着,随即开开心心地认下了陈唯女朋友的身份。

她本想陪着自己的男朋友去吃一顿正儿八经的情侣午餐,但烦人的是,张行逸这小子又打了电话过来,她都挂了一次了,这货还是一幅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架势。

眼看陈唯都快要抢过电话然后骂人、撒泼了,赵易只好一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一手接了电话,不太耐烦地问道:“喂,你到底想干啥?”

“我突然想起来,有点儿正事要跟你谈,我们在你们警校门口见一下吧。”

赵易察觉了要素,只好尴尬地看向陈唯,跟他商量道:“要不,我们改天再一起吃……额,不是,我下午再陪你吃饭哈,他真的有正事儿。”

压下骂人的想法,陈唯摆出一副正宫的端庄样子,故作大度道:“去吧,我一点儿都不介意,真的。”

明白他是吃醋了,赵易打算哄哄他。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心脏狂跳了几下,然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脸无辜地指着窗外冲陈唯道:“你看,那是什么?!”

陈唯下意识地转头去看,下一刻,他便感受到女孩温软的嘴唇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等到反应过来,陈唯想要拉住她并打商量再要一个吻时,赵易已经很怂地溜到了办公室门口。

“嘿嘿,我先去忙啦,爱你哟。”赵易嘿嘿一笑,跟他say goodbye了。

陈唯飞快地站起身来,倚在门框上目送这丫头一路小跑着离开了,难以抑制地傻笑了起来,跟钉在了门框上似的,呆在原地回味起了那个吻。

宋煜回来时,正巧看到了这幅场景——陈唯用一个暴露曲线的姿势靠在门框上、脸上挂着**漾的笑容和一个浅浅的口红印,一看就是热恋中的傻小子啊。

不禁热泪盈眶,宋煜心道:“天哪,他俩这是在一起了吧?真好,我再也不用被夹在中间了,从此跟尴尬说拜拜!”

赵易也是一路带着笑意出了市局,又笑着跟张行逸打起了电话:“行了,就我一个人了,说吧,到底去哪里见面呀?”

“不都说了吗,警校门口。”张行逸嬉皮笑脸道。

“怎么可能,你能在警校门口跟我谈你口中的正事吗?说吧,哪里见?”

“雕刻咖啡厅。”

二人都是聪明人,有些默契在无意间便已经形成了,也不需另一方点明便能共同遵守一些原则。

雕刻咖啡厅里,张行逸今天穿得分外得体,像是要去见哪位重要的朋友,又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高管会议。

像他这种级别的会计师,不会有人要求他必须穿正装上班的,张行逸平日里也惯爱穿一些休闲的风衣或者卫衣,将自己搞得跟个校园学长似的,似乎是想要跟张家那些商业精英全方位地划清界限、包括在穿衣品位上。

但是,他今天莫名其妙地穿了一身正装,昂贵的白色衬衫搭配藏蓝色的西装马甲,略带校园风和休闲风的西装外套被他随意地搭在了椅背上,修身的西装裤将他腿部的肌肉线条凸显了出来。不得不说,这身行头令他分外好看,因为把他衬得没有那么纨绔了,这才像个正经的经管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