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乔诗一宿没睡,去上班也是魂不守舍,忘记打上班卡,又盯着电脑看呆,杨家舒来了之后她也不知道,还是杨家舒喊了第二遍,她才回过神,站了起来,却没说话。

她到现在都不相信是杨家舒父亲干的,他们可是至交啊,又怎么可以伤害兄弟呢?

可是李宁宁说的话,她不能不信。

在这两难下,她希望都是假的,希望凶手不要和杨家舒有关,她不希望,也不想。

李策突然传话来,把她叫去了办公室里,她看着杨家舒的脸,怎么看也不像是杀人犯的儿子,他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呢?

越看他心就越痛,一想到李宁宁说的话,她就忍不住痛苦,难受。

她硬撑着身子,努力的笑道:

“杨总,你找我?”

他停下手中的活儿,皱眉,扬头说:

“我不是说过,私底下不要叫我杨总吗?”

她挤着笑,硬生生的说了句:

“忘了。”只是没有之前说的那么自然,夹着许多的伤感。

他问:

“你今天心情似乎不怎么好,要我陪你出去走走吗?”

“没事,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她有点害怕他陪着,那样,只会让她更痛苦,更难受。

她两难。

杨家舒以为是她嫌弃他的陪伴,便换了句话,对着电脑前说:

“那我准你假,你回去好好睡会儿吧。”

“不用了,我真没事。”

“我帮你上报了请假条,带薪休假,你回去睡会儿。”他是在电脑上写的,因为公司里需要请假记录,为了今后好统计。

面对你的好,她是真没法拒绝。

为什么你要时时刻刻对她那么好?让她连恨都恨不起来,她多么希望和你在一起啊,你能知道吗?

这么多年,从小时候,从五岁到八岁,从十五岁到现在,她一直喜欢你,一直爱你,从未变过。

可为什么上天要捉弄人,偏偏在最后那一刻,说出,杨家舒是谁?为什么?

她手捏紧成了拳头,一咬牙,她用尽了今天所有的温柔,笑了声,道:

“真不用。”

笑的背后,却是一阵阵刺痛的,刺进了骨子里,扎在毛细血管上,毛细血管又遇上了寒冷的冰冻,将血液凝结在肉体里,无法流出那般,扎一根,痛一次,流出来,又凝结。

她握紧了拳头,指尖扎进了皮脂里,痛处传来,她咬着下半唇,黑着半张脸,冷道:

“杨,我问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好想一直叫他杨,杨杨。

“嗯?”

“你父亲和我父亲是情同兄弟,是至交吗?”她想确认一次。

“嗯,怎么突然这么问?”

也许是弄错了吧?他们情同兄弟,又怎么可以杀了兄弟呢?

“没什么,突然想起。”

说完,乔诗便离开了,她真休了假,是该清清脑子,缓解缓解了。

肯定是哪里弄错了,她唤着孟清澈尽快去查,一定要查到什么,只要不是杨家舒的父亲,不要和杨家舒,什么都好。

她一直都在念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