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四开始,杨家舒就知道,凶手是梁从茹的父亲,只不过是他没有证据,也捞不到证据。

不敢太惊动。

他想了那么多年,直到现在才想出这么个完美的对策。

在席下,乔诗的母亲并没有很难过,她好似,也早就知道乔贺还活着了。

什么啊,就满着夏立一个人,都好过分啊。

乔贺看着乔诗怪异的看向自己,很是不习惯,便道:

“你惊讶个什么啊!搞得希望我死了样的。”

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

是她想说:

“你怎么……什么时候在这儿的?”怎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乔贺不由得的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我想呆这儿啊!”

乔诗又疑惑的看向杨家舒,然而杨家舒却看向了席前的方向,她透过他的眼睛,将目光转向了席前。

此时,礼堂上的花儿,被换成了薰衣草,所有的颜色,都在渐渐变化。

原来,早就准备好了,今天是她和杨家舒的婚礼,不是别人,也不是梁从茹。

怎么都不提前跟她说一声,害她瞎想了那么久。

突然,乔诗的手机响起,她将手收了回来,去摸手机,接过,放在耳边,话还没说出来,那边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佟哥他……得病了,医生说,是胃癌……”

乔诗整个身子眸地一颤,眼眸一提,开始了慌乱的步伐,她边往门外走边问:

“你在哪儿?把位置给我!”

说完便挂了电话,快步走着,她握着手机,正准备给孟清澈打电话时,被匆忙跑过来的杨家舒拦下了,他说:

“我送你。”

乔诗抬起头,望向他,突然有了些阵阵暖意,认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觉得,跟他在一处,她很放松,不用拒绝:

“好。”

也许,是她心中的结被打开了,杀害父亲的人,不是姓杨,而是,姓梁。

在上了杨家舒的车后,一路上,乔诗就一直紧张一个问题,那就是佟戈的问题:“胃癌,能治好吗?”

为了能给到足够的安慰,他伸出手,去握紧她的手心,让她放心:“嗯。”

谁都知道,癌症是不可能完全治好的,就算做了切除手术,也不能阻止它的下一个生长,只会越来越快,寿命越来越短。

所以,心态端正才是最重要的。

一年后——

杨家舒穿着休闲服的男子,来到了一所北京监狱里,他坐在电话亭前,与监狱里的一位女子通话,那个女子,好似,是梁从茹,穿着蓝色的服装,明显憔悴了许多,她还依旧对他笑着:

“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呢!”

杨家舒没有回笑,而是对她依旧冷淡: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他是来问问题的。

“你说。”

“为什么要对媒体说,乔山峰也是你杀的?你明明没有这么做。”

梁从茹笑了笑:

“是我教唆李宁宁的父亲那么做的。”

怎么可能,你那个时候那么小,怎么会懂得杀人?

梁从茹又道:

“爷爷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警方又怎么可能能查到我父亲头上来呢!就算查,他们也不敢啊!”那个时候,梁家就势力很大了。“话说起来,你当初主动要求和我在一块儿,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知道了,对吧?”

那个时候梁从茹就一直疑惑,为什么一个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男人会低头和她在一起,仅仅只是为了合作吗?她才不信,一直都不信。

杨家舒没有回答她现在的问题,而是引开了话题,很认真的问:

“为什么不杀了我?”相信,以老爷子的性格,他会给出两个选择,一,杀了父亲,二,杀了他。

梁从茹垂下了眼帘,莫名的感到深深忏悔:

“我欠乔诗太多了,唯一能弥补的,就只有你了。”

小时候,她就嫉妒乔诗,她处处都比她好,她比她自由,开心,有着普通人该有的童年,她父亲,母亲,哥哥,杨家舒都很爱她,可梁从茹没有,唯一能夺走的,就只有杨家舒。一直都和她处在算计之下,却没能好好把她当真正的朋友,直到发现,乔山峰居然也是他们梁家杀害的后,她才知道,是梁家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坏,很自私。

被感触到了的杨家舒,没有说话,没有任何的语言表达,因为他不会表达,所以才选择了不作声。

“在这里呆了那么久,我发现,我好像并没有那么的喜欢你。”才发现,她是因为太嫉妒乔诗,而误认为自己很喜欢杨家舒。“哎,你和她怎么样了?”

谁都知道,她说的那个她,指的是谁,也都知道,杨家舒追了乔诗那么多年。

他的含糊,轻抿嘴的动作,似乎出了卖他。

还没有等到杨家舒开口回答,时间就到了。

“时间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