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蒹,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值得原谅。”
随后林蒹又拿出了她不可一世的样子来,问我她哪点做错了,哪点不值得原谅了,还指责我丢下她自保的行为真是无耻。
看来她对自己那些不要脸的行为根本没有半点悔意,她说话的样子告诉我她做这些事情理所应当!
毁了她吧,我现在是忘记不了她,但是她也不值得原谅。
我以要把这件事告诉文扬为要挟,把她抱到卧室,然后撕扯开她的衣服,没等她做好任何让我进入的准备就冲撞了进去。我知道这样她会很疼,但是我就是要这样折磨她我才尽兴。
事后我去冲了个澡冷静一下,再回去的时候林蒹已经沉沉的睡去,我刚刚在浴室里酝酿好的要把浑身酸痛的她直接踹出去的想法就也被冲没了。我在她身边躺下,防止自己一转身就习惯性的抱她,尽量的与她保持距离。
但是改掉习惯有点困难,似乎她在我身边我却不抱着她,我就真的睡不好觉。我在那儿僵直的躺了半个小时,最后看见林蒹踢了被子才给自己找到了合适的理由贴上去,给她掖被子的时候盯着她还留有我撕咬痕迹的小脸没忍住的贴了贴,林蒹微微动弹了一下,似乎是醒了。
我跟做了亏心事似的迅速跟她拉开距离,守着床的另一边背对着她装作自己睡得正安稳。林蒹翻了个身,然后一寸一寸的朝我贴了过来。
她只是想离我近一点吧,我也很想现在就转过身抱住她,跟她说媳妇咱们和好吧。
可这些也改变不了她是那样的人的事实。
就这一句话,我满心的冲动最后变成了冷冷的一句斥责:“离我远点。”
林蒹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惊慌失措的退了回去。
我就保持着背对她的姿势到天亮,我没法转过去,我害怕见到她委屈失望的样子。
终于天亮了,我如释重负,直接从**翻跳到地上。不料动作过大,床垫一震林蒹也直接摔到了地上,我这才发现原来她被我说后就一直蜷在床榻的最边缘睡着。
林蒹摔疼了,委屈的蜷在地上揉着膝盖,我心疼的伸出手想去把她拽回**。但是林蒹见我伸手也满心欢喜的抬起头,我那该死的念头先一步爬了回来,漠然的示意她让一让,别挡着我拉开抽屉给她找药。
林蒹狼狈的蜷回**,把脸埋在被子里,说她会吃药的。
我不放心的看了她好几眼才穿衣下楼准备早饭,可是迟迟不见林蒹下来,我满脑子就想着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就又上楼回房。结果林蒹刚好穿上了衣服要下来,我都到了她面前了也没法装作没事,就问她打算赖到什么时候滚蛋,不然苏菀要回来了。
林蒹没理我,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冷淡的立刻离开了。
我躲在窗帘后面看着她打开车门,她明明面无表情,我却看见了一个写满了失望的倦容。
我转身回到厨房,把两份准备好的早饭统统倒掉,整整半日她离开时冷淡的态度都让我觉得触目惊心。
(四)
我很清楚自己要是说不怕失去林蒹那准是放屁,我不仅害怕,而且我还感觉自己怕得要死。
所以我决定把她的报复顺序排到后面去,安慰自己是现在的林蒹太难对付了。
我的新目标就是文轩,在我看来不仅他不可饶恕,整个文家都是不折不扣的伪善者。
我开始围绕文轩这几年的动态研究,但是我很快就发现自己这个决定很愚蠢,我根本避不开林蒹。
林蒹在这三年里看似与文轩已经彻底对立,而实际上除了上次被我亲自的抓到了给文轩放水的事情,此外还有无数次暗中替文轩挡刀。当然这些事情如果对林蒹的性格没有个透彻的了解,而且还不细致研究的话,是不可能发现的。
我开始对文轩那边暗暗施压,我想确认我自己的想法。虽然我知道这基本就是真相,但是我还是不希望林蒹真的还和那个男人有联系。
可我对文轩那边的施压计划还没进行到一半,事情的基本大局就都浮出来了。我得到的结果是林蒹暗中帮助文轩是真,但是她的目的还是希望自己能拉拢文轩那边的势力,助自己最后登到名利的顶峰。
我说服自己,就算能容忍林蒹这种俗的不能再俗的想法,那我也得除掉文轩。除掉文轩就必须动她,我只能这么做。
文泽明不明不白的去世了,随后我与文扬联起手来,先是把林蒹故意支到了偏远的外地出差。为了消除文扬他的威胁感,并且扳掉文轩这边最后一根稻草,我必须想办法让林蒹在董事长选举时退出董事会。
“上次那个孩子呢?”文扬问我,“我看林蒹挺在意那个孩子的,她那身手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摁得住的,更别提你说得直接拿刀逼着她答应退出董事会了。另外她怎么说也跟了我三年了,万一她就真不要命了我也接受不了,我不想伤她,等事成了我就让她重新回董事会。”
文扬提到要再抓一次申鸢的时候我就开始否认这个想法了,等他说林蒹出事了他也接受不了、不想伤了林蒹的废话时,我干脆有点想上去给他一拳让他清醒一点了。
他以为他是谁!
随后苏菀那边就断了联系,我想着定是卡在山区那边了,压根都没想着找她。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林蒹就杀回来了,我又还没有给出什么万全的想法,文扬就直接让人抓了申鸢。
这次回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会议桌上的林蒹,那种不出一言也能在桌上掀起风雨的逼人气势,跟三年之前的小丫头真的有很大的区别。
申鸢的确起了作用,林蒹主动交出了退出董事会的申请书,文扬得逞了,随即也放了申鸢。在文轩败下阵时林蒹还落井下石的附和了一句,我想她这就算是算盘打到头了,最起码这次的选举上她很难再有任何后手了。
但是另我和文扬始料未及的是文轩走后,她站起来公然站了文轩那边,而且是带起来了一批人。若是她一个人我或许还可以牵强的认为她只是心中有气,可是一批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或许就有点问题了。
林蒹扬长而去,我和文扬随即追下楼。在看见我们靠近文轩的时候,她竟然还本能的护在了文轩的前面。
她什么意思?我心中瞬间失衡。
林蒹拽着文扬的领带耳语了几句,随后文扬便也没了办法,只能由着她带走文轩。
林蒹走之前带着敌意的目光从我的身上扫过,伴着我心里的严重失衡,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五)
还是宿川打的电话,告诉我姥爷摔了一下,而且摔得不轻,现在人在医院。
我丢下手里的会议稿和满会议室的人朝着医院去了,结果病房的门还没摸到就先被宿德云逮住了。
我与林蒹的事情,加上之前的过节,宿德云自然不肯让步,坚持要把我轰出去。我更是怒火中烧,直接推了他一把,叫他滚开。
“怎么!你个小崽子今天还敢跟我动手了?”
宿德云的咆哮刚过,林蒹迅速推门而入,看见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皱了皱灵秀的眉。
宿川以为是叫来了帮手,让林蒹劝和,谁知道林蒹竟然开口说:“叔儿您至于发这么大火吗?跟我们这些小孩儿计较什么啊。”
我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余光瞥见了正遭宿德云迎头怒骂的林蒹,她脸上并无半点玩笑的意思。
这傻女人竟还帮着我,不知道会被骂吗?
紧接着文轩冲进了屋,还是那副虚伪的作态,不由分说的先装很了不起,把错揽在自己身上,转移宿德云的重点。给宿家一个台阶下,自然开口就讨得了宿德云喜欢。
我压抑不住心中的反感,故意冷哼了一声。
“没用的人赶紧走,少在这儿搅浑水。”
我的态度也很坚决:“对你我有没有用那是你的事,我的事是来看我姥爷的,这件事对我来说有用。”
但是宿德云是铁了心要赶我走的,立刻放了人要拖走我。我连拖带拽的被带到了走廊,文轩抓着林蒹的手臂护在胸前,自己却微微侧过脸朝我投来轻蔑一笑。
心中羞愤和妒忌的大火已经旺盛到了极点,我近日几番谋划要彻底让这个杂种彻底消失,可是文扬却面上搅浑水,底下阻拦我。我一时间虽查不清文扬为何如此,但是我隐隐感觉跟那天林蒹在停车场与他说的话有关。
三年了,我还是被一寸一寸的拖往楼梯口,此时只能一双眼不甘心的盯着那扇病房门。
突然林蒹从刚刚屋子里夺门而出,现在是文轩一脸不甘心的追着林蒹想把她拉回去。林蒹正眼都未瞧他一下便甩开了他,径直向我走来,让我身边的人放手。
宿德云暴怒,呵斥林蒹不要不识好赖,让她想一想我的所作所为。
说到我的所为,我没由来的心慌起来,我明知道自己是过分了,但是在我心底同样也害怕失去林蒹。
身边的人再次一拥而上,文轩不死心想把林蒹重新揽回胸前,结果就是被林蒹再次甩开。离我最近的那个人首先遭了难,直接被林蒹一脚踹倒。
林蒹就坚定的挡在我的面前,逆着光,她的背影和记忆中母亲离开我那一天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我记得母亲离开我的那天是个雨夜,临走前把父亲的遗像正了正,然后哄我睡觉给我盖好被子,跟我说睡醒了文家的人就会来接我。关掉屋里的灯时她正背对着我,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她就逆着光,逆着她还眷恋的这个世界,坚定的走了。
我就是太清楚什么叫做人死了,才会因为麻木而镇定的站在混乱的人群中看着母亲被盖上白布。
我记得那天我清楚的听见人群中有人啧啧的说:“看看,这是庞家的女人。”
我看着林蒹的身影,突然想起来了这句话,那样光是看一眼就为其坚定而一震的身影,就是庞家的女人才会有的吧。
“行了,翅膀硬了是吧!”宿德云不可遏制的怒吼着,“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让那个姓庞的小崽子进病房,文家的事儿就别想我帮!”
林蒹你会怎么做?我默默地望着她,虽然我明知不可能,但还是奢望她能选我。
不是单纯希望进去看看我的亲人,而是我真的还想她心里还能施舍我一个小位置,一点点就好。
我一面伤害她,另一面又害怕她忘记我。
“好啊。”
林蒹淡淡一语,随即转过身,示意我进病房,我一愣,我没有想过自己的奢望能成真。
我恍恍惚惚的进了病房,望着病榻上形容枯槁的老人,我的眼泪险些坠落。
姥爷咳了咳,我呼唤林蒹帮忙倒水,慌乱间叫了她一声媳妇。
林蒹大概不会理我吧,我正想着怎么改口挽回刚刚的失误,林蒹很听话的过来倒水坐下。
我终于在恍惚间寻得了一丝清醒,没脸没皮的把凳子拖到了林蒹身边,一把把她搂住,抓着她的手。
我脸上止不住的想要透出笑容,能好好抱一抱林蒹是我没日没夜都想着的事情。
整整两个多小时,在恍恍惚惚间飞逝而去。
姥爷絮絮叨叨的无非是夸林蒹照顾她,暗示我快点把她娶回家,我偷偷的瞄着林蒹微红的小脸,心中是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拖去领个证。
最后姥爷睡去,我们本该起身离开的,但是我真的好不容易才能这样接触林蒹。我舍不得这么就走了,只能看着病榻上的老人做出不舍的样子,能赖一会儿是一会儿。
可是到底让宿德云那老家伙终结了,林蒹抽出手,打开了病房的门。林蒹已经免不了一顿痛骂了,我真的不宜再给她找事,匆匆的从她背后挤过离去。
回去的脚步不知道有多轻快,林蒹没有忘记我,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六)
当晚文轩就在电话里笑呵呵的跟我说,庞晙你是笑不了多久的。
而宴会与林蒹的一遇,算是让这小杂种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入场时我故意在门口耽误了一会儿,林蒹她一定会自己来,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跟她再多说几句话。
我终于等来了林蒹,却定定的看着被我故意撕了请帖的苏菀撞了一下林蒹,然后先一步扑到了我跟前。
我没有辩解的机会,林蒹的眼神很不友善,我只能灰溜溜的进屋。
文扬走上前与林蒹攀谈,嘲笑林蒹只身前来,而林蒹并不恼,依然云淡风轻的听着。
门口闪出一个轮廓分明的男子,还是他一贯的风格登场,引得路过的女子频频回头。我本以为这些日子暗中教唆人打压文轩的那些旧部能让他安分一些,但是看他昔日的气势半未减的派头,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
文轩揉了揉林蒹的头发,一脸宠溺的把她护在臂弯里带着入场,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林蒹是他的。
蒹葭唯一的老板,宿德云眼前的红人,轩扬的大股东,人美聪明又有性格,随便的一笑就能招来多到令我抓狂的搭讪者。我的眼睛几乎一刻也没离开林蒹,今天会上凡是敢纠缠林蒹的人我都暗中一一记下了,回过头我就挨个收拾个遍。
“庞晙,”苏菀没完没了的纠缠让我无处可躲,“你是不是因为我入场的时候撞了林蒹一下生气了?你还在想她对不对?”
我烦躁的推开她,叫她上一边玩去,我想清静一会儿。
苏菀愤愤的走开了,我伸手想去拿一杯水,却被另一只伸来的手夺去。
文轩摇了摇杯子里的水,笑呵呵的问我兴致可好?
我从容的回答他:“好,好得很,所以有话快说。”
文轩张口就问我要是结婚的话,婚礼是定在眼下好,还是初秋好。
“林蒹倒是觉得深秋的话景致应该会更好一些,可是我觉得还是夏末把这件事给办了好。毕竟走了旧的,迎来新的。”
我三年前离开林蒹便是在夏末,文轩是什么意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强迫自己不要冲动,要冷静面对。
我温和的敲了敲桌面提醒他:“可是景致好不代表她就喜欢啊,林蒹喜欢的是春末夏初的时候,看来文轩你还是需要了解她啊。”
文轩这一下被我怼得正中,他不及我了解林蒹,光是这一点我就能挖苦他一个小时。
可我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来劲,文轩这种争强好胜的人讨不到便宜是不会认输的。
我的火气被他一煽动也变得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