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年已经走进去了，赢山立刻跟上，把手机给江稻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好好给我照着我师妹！敢断我财路，我断你生路！”
江稻勉好想骂回去，但是这里黢黑一片，一丝人气都没有，连楼梯都看不到！
怎么有心情骂啊……
江稻勉只能接过手机撑杆，“那你干嘛啊……”
赢山一手掐诀，一手扯住他师妹的道袍，他也害怕呀！
被江稻勉这么一问，立刻看了看四周，发现反正是漆黑一片，他也看不到，直接忽悠起来。
“我念咒语要全神贯注！你别烦我！”
江稻勉还真被他唬住了，立刻不敢说话，专心给他拿手机直播，还顺手抓住了赢山的后衣摆。
再看了看手机画面，好家伙！
观看人数高达五万了！
这些家伙不怕鬼吗？！还专门找个看鬼的直播进来凑热闹……
弹幕里的都是神人……
这边还在感叹，顾年年已经带着他们开始上楼了。
楼道还是漆黑一片，直播间里也在说啥都看不见，让播主打开手电筒。
可江稻勉是一万个不想打开，走在前面的赢山反正也看不到手机里的人说了啥，不告诉他！
就这样，顾年年走在最前面，道袍被赢山拉着；赢山走在中间，衣服被江稻勉拉着，队形不就出来了？
“师兄，你别拉我袖子，拉我后面的衣服！我手都要抬不起来了！”
“好好好，都怪师兄哈……”赢山顺着衣袖慢慢摸到后面的衣服去，紧紧攥着，根本不敢松开。
江稻勉一愣，脑子想着三人的队形，挺滑稽的……
楼道里，除了三人上楼的脚步声，只有赢山嘴里念叨的咒语。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江稻勉听得也没那么害怕了，就是看不见而已。
拉下手机看了看弹幕，大家伙儿还在火热地聊着。
【你们别说，这播主的咒语还挺神奇的……】
【确实，我本来看得害怕，这会儿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播主！啥时候能奔现啊！让小师妹给我看看！】
【新来的！你们得排队！】
“……”
江稻勉没想到，直播间里的人已经安排好了……
偶尔还有几个有钱人，居然还刷起了火箭，下面留言说明天就来找小师妹看看财运啥的……
“等等！”
顾年年一声轻喝，吓得江稻勉立刻用力拽着赢山的衣服，脑袋不自觉地左右看了看，还是漆黑一片。
“师兄，念大点儿声儿！”
赢山竖起的二指原本有些弯曲，这会儿直接摆直，随着声音越来越大，顾年年用手肘夹着大伞，双手在身前快速结印——
“东望神通，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速现！”
最后两个字铿锵有力，楼道里充斥着顾年年的声音。
随着声音渐落，以他们三人为中心，楼道渐渐开始亮了起来。
赢山原本闭着的眼，慢慢睁开——
“我去！怎么突然亮灯了？”
江稻勉这个能看到的，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真想直接闭眼睡过去……
他们现在的位置就在一楼上二楼的转角！
因为这栋楼的楼梯，是在正中间的，相当于分开了两边。
只见左右两边上面楼梯里，有密密麻麻的脑袋探出来，一双双白色黑色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师、师妹……”
看着这黑暗中一个个噌亮的脑袋，江稻勉的灵魂都想出窍了……
顾年年左右看了看，那些脑袋，奇形怪状的，什么死法都有；还有前面站着那整齐一排死鬼。
“我们是这里的租客，可以让我们上去吗？”
两边整齐的脑袋还在看着他们，没人……没鬼说话。
见他们不说话，顾年年还在往上走，赢山立刻跟上，嘴里继续念着咒语。
赢山的咒语有请神护体的作用，他们也不敢靠近，顾年年往上走，他们就往楼梯上面退。
就这么走了一段楼梯，直播间直接炸了。
【要死！这辈子算是满足了……】
【这么多鬼……那我们平时身边不是有很多……】
【别说了！我本来就看不到，你们说得我都觉得身边有鬼啊！】
【指不定就有哟！没听到小师妹说的时运低就看到了！】
江稻勉跟在最后面，抓着手机撑杆的手抖动得不行，又惹来直播间看客的一顿骂。
顾年年双手还在身前结着印，看他们的死状，真是花样百出啊……
她还想往上走，可前面的那几个鬼居然不动了，赖死都不肯往上退了，表情无一一副英雄就义的样子……
顾年年手上的印和赢山的咒可厉害着呢。
见他们停下，顾年年也跟着停下，打着商量，“这样，我也不伤害你们，我们是这里的租客，总要回去睡觉不是？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商量商量？”
站在最前面的两个鬼，明明是鬼魂，居然还能看到他们好像流着虚汗的样子……
俩摇头，张张嘴最后还是不说话，搞得顾年年有些无语。
“你们派个代表说话啊！不然我一把伞就把你们全收了！”
说着单手扣印，左手拿着大黑伞指着他们，连带着一股凌冽的风吹过去。
那前面的几个鬼直接被吹到了墙上！
旁边的那些鬼脑袋立刻四散开来，不知道跑去了哪儿。
顾年年得意地摆动了一下大伞，那贴在墙上的鬼物连连摇头，“不要……不要……”
“那我们能上去吗？”
鬼物连连点头，后又摇头。
这可急坏了顾年年了，上去两步直接抓着其中一只男鬼的肩膀，一把将他抠了下来。
俩面对面，那男鬼已经吓得在剧烈颤抖了。
“你、你要做什么……”
“就是想问问，为什么不给我们上去？”
男鬼一只眼睛挂在脸颊上，另一只黢黑一片，眼睛掉出来的那边脸，也没了大半，生前估计是被碾过……
“你、你们是道士……我们害怕……”
“……”顾年年和江稻勉彻底无语了，没想到只是因为害怕，所以吓他……
“我们不做什么的！我们的租房在这里，也没办法呀，你就让我们上去呗……”
——
“你们在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