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山把男生拉了起来,“在这种地方,不要乱说话。”
男生抬手抹了一把泪,狠狠点头,“知道了!”
顾年年转身指着他,“你,过去把人家的墓碑扶起来,摆正了!”
男生连连点头,连忙跑过去,生怕后面有鬼追一样……
赢山也跟过去帮忙,顾年年看着这些鬼物,“他们确实不对,说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其中一位老人家佝偻着身子走到她面前,“我们也不想怎样,就是想给他们一些教训,既然大师都亲自来了,我们也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
旁边一位老大叔也跟着走出来,“我们可以不计较,但是他们要给我们上香一个月。”
“这个好说。”
顾年年又看向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人,她也跟着点头,“主要是这些孩子实在太皮了,好好的路不走,非要跨我坟头,我们也不是野蛮人。”
顾年年转身看向他们的坟,“你们过去吧,他们是真的诚心悔过了。”
三只鬼乖乖地过去坐在自己坟头上,听着他们嘴里喊着自己的名字,还在苦苦道歉,非常享受坟前香火。
顾年年走到男生身旁,看着那墓碑怎么立都会倒。
男生苦兮兮地看着顾年年,“大师,这个要怎么办啊……”
“这个有些麻烦了,碑倒人亡。”
男生听得一惊,“啊?!那我哥咋办啊!”
顾年年弯腰,单手就把墓碑扶了起来,“师兄过来帮我扶一下。”
赢山连忙伸手过来扶着,刚才他只是帮忙摆香烛,毕竟这墓碑是他哥弄倒的,他不能亲自来,只能家属来。
现在师妹叫到,立刻伸手帮忙。
顾年年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用大伞顺着上面的名字划着。
随后举着大伞打开,任由大伞飘**在空中转动。
双手在身前快速结印,闭着眼睛口中念叨着,“邹明涛,回来;邹明涛,回来……”
大家伙儿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顾年年那神奇的手法。
大伞居然在空中自己转动啊!
这下他们是更加相信了,就差跪下了。
“你哪儿找来的大师啊!在道观吗?我要时常去供奉!”
孙超手里还在烧着纸钱,“是和我住同一处公寓的,一直在看她的直播,今晚实在难受在里面问了问……”
“什么直播,我以后也要去看!”
“我一会儿给你们,赶紧烧纸钱,别停啊!”
他们四个立刻专心烧纸钱,嘴里喊着人家的名字,边烧边求原谅。
而且看着他们坐在自己的坟头,就这么看着他们,也是相当诡异啊!
顾年年在想办法把那个死鬼喊回来。
喊了有几分钟,赢山扶着墓碑的手都累了。
可是只要他稍稍松点儿劲儿,墓碑就会倒下,明明已经往土里插紧了,还是会倒。
他让男生扶着,可是这个男生一双手居然还有些扶不住。
明明很轻……
江稻勉在旁边拍着,看到了赢山的疑惑,凑过来一些,“会不会因为是你才能搬动?毕竟这里面的事情挺玄乎的;而且小师妹一只手轻轻一动,就扶起来了……”
赢山才想起,他是有大气运的人,应该也有关系吧。
“那应该是了,就是有些累手……”
旁边的四人边烧纸边喊人家收下,求原谅,偶尔还撒些白纸上天。
这大半夜的,整个山头就只有他们的声音。
顾年年抬头看了一眼大伞,这死鬼还真的想要人家的命呢!
伸手朝上,伞柄的木剑自动顺着下来了,拿着木剑一指墓碑,“邹明涛,你不回来,我就挖坟了。”
刚说完,木剑越过墓碑,剑尖还真的划拉了一杯土出来。
男生吓得拦在顾年年面前,“大师!我哥还生死未卜呢!你别啊~~”
“他不回来,你哥才要死了呢!快喊他名字,叫他回来谈谈。”
男生又是一惊,立刻开始喊邹明涛的名字。
赢山和江稻勉也跟着一起喊,喊了有十分钟,大伞突然停下。
一阵阴风吹起了地上的纸钱,坐在坟头的鬼同时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顾年年转身看向上山的路,那里出现一道黑影,一个眨眼间,就来到了顾年年面前。
“你要做什么!”
顾年年也不气恼,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身形挺魁梧的。
“喊你回来谈谈。”
男鬼冷眼看着顾年年,重重哼了一声,“没什么好谈的,他弄倒我墓碑,还在我坟头蹦迪尿尿,怎么原谅!”
“哟!还是个近期死的!”
江稻勉脱口而出的话,在看到男鬼青黑的脸色后,立刻捂住了嘴。
赢山这边还在扶着墓碑,而且看人家的脸色,也不敢说话,可是他说这里被人尿过……
想收手,可不敢松开,万一惹怒了他,医院里的那个人可就麻烦了。
旁的人听到那个人兄弟居然还尿了,突然觉得这事儿,大发了。
他们当天晚上喝多了几杯,依稀记得自己确实有倒腾过人家的坟。
但是没想到有个还敢尿人家的……
顾年年听得也是愣了一下,“那不怪你这么生气……”
亵渎人家的坟,这事儿连人都不能忍吧……
男鬼气得在冒着冷气,“所以你说,他该不该死!”
本来这大晚上的,看到鬼已经很恐怖了,这会儿还突然变冷,那几个男人也喊不出话来了。
顾年年刚要商量一下,男生就冲过来直接跪下,“求你放过我哥吧!你要什么补偿?我一定满足你!”
男鬼都不看他一眼,依旧盯着顾年年看,“补偿?给我陪葬就是最好补偿!”
顾年年摇头,“那不行,如果他遇不上我,死也是常事;但是现在遇上我,就不能让他横死。”
男鬼可不管她的强硬,正想要转身飘走的时候,顾年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打个商量,各退一步。”
男鬼用力拉扯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反而手腕的力道更重了!
“你!凭什么!”
顾年年看着他的脸,无比认真,“就算他醒来,也是个半残废了不是吗?正好瘫了下半身,不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