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饭时分,宓笙和顾珵、靳浩一起吃饭,她恭喜这二人:“浩哥和阿珵今天可得多吃点,你们这次都是身兼两项,得多补充能量。”

这次比赛,靳浩也是身兼两项,他和女队的曾文莹搭档打混双。

靳浩想到了什么,嘱咐宓笙:“阿笙,在筱然那别说这话,我怕筱然不高兴,之前都是我们一起打混双,现在我换了搭档,她难免难受。”

“筱然还会为这个吃醋呢?”顾珵调笑,“那你们家平时吃饺子用买醋吗?”

“我知道的。”宓笙答应了靳浩,然后转头对顾珵道,“你别瞎说,筱然不是那种爱吃醋的姑娘,你在她面前说话也注意着点。”

祝筱然难过的,是曾经她也站在赛场上,握着球拍战胜对手,然后站上领奖台看着国旗升起,而如今,她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这样对于热爱事业的放弃,才是最让人难过的。

“哦。”顾珵觉得刚才宓笙和他说话态度不好,有点委屈,又怀疑自己惹宓笙生气了,乖乖应道:“放心吧。”

看宓笙没说话,顾珵心里没底,思考着是不是自己不该开那句玩笑,“阿笙,你多吃点,受伤了就得多吃东西才能好得快。一般脚踝扭伤以后,要多吃易消化、蛋白质比较高的食物,比如牛奶、豆制品之类的。还要多吃水果蔬菜。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因为辛辣刺激的食物很容易导致脚踝部位肿胀疼痛的加重,不利于恢复。”

见宓笙还是没说话,顾珵更慌了:“还有啊,阿笙,你得记得去梁医生那里做理疗,梁医生很有经验的,我们平时拉伤扭伤的她都处理得可好了……”

看着顾珵一张嘴喋喋不休的,宓笙觉得好笑,她小时候觉得自己做错事情惹母亲生气了,就会说很多话,期待母亲温柔回应,以证明她没有生气。

最终,她和靳浩都没有忍住,齐齐笑出了声。

顾珵虽然不明就里,但看宓笙没有生气,他也放下心来。

因着这几日脚踝受伤了,宓笙就没有总往球馆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媒体中心。

宋瑾瑜、徐绎之和楚湄他们知道了,就带了不少好吃的过来看宓笙。

“阿笙,你这是怎么搞的啊?”徐绎之一进媒体中心就嚷嚷上了,“你怎么还受伤了,要受伤也该是那帮运动员受伤,你又不打球,怎么弄成这样?”

“不小心,跑步的时候崴到了。”宓笙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小点声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不是什么大事。”

“严重吗?”宋瑾瑜蹲下,看了看宓笙的脚踝,“有点肿啊。”

“不是很严重,软组织损伤,没伤到骨头。”宓笙动了动自己的脚踝,向大家证明她还算灵活。

宋瑾瑜回过神来,发现了问题:“你什么时候没事喜欢跑步了?平时叫你运动一下,就像要你的命一样。”

“在乒乓球队,大家都爱运动,咱也入乡随俗嘛。就是可能确实我也不适合运动,就跑了一次,还把脚踝扭了。”宓笙没有如实回答。

“你平时不运动,偶然运动一次,要量力而行,受伤了多难受啊。”楚湄心疼又责怪地说道。

“我知道了,各位,别再念我啦。”宓笙去打开他们给自己带的好几袋子东西,“都是什么好吃的啊?”

“酱骨头、骨头汤。”徐绎之拿出两个大饭盒给宓笙展示,“都是我妈做的,让给你带来,说是以形补形。”

“这也太多了。”宓笙不是多爱吃肉的人,有些犯难,“阿姨这做的哪是一个人的量啊,一会你们陪我吃,吃不完都不许走”

宋瑾瑜深吸了一口那些食物的香气:“没问题啊,阿姨做饭还是相当好吃的,我在南极就想着这一口呢。”

“这是什么?”宓笙看到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宋瑾瑜拿过打开,“我给你带的,都是各种膏药还有抹的药膏、药粉一类的,我也不知道哪个最好用,就把听说不错的都买了,你试试。”

“等我好了,我也用不完这么多啊。”宓笙哭笑不得。

“没事,慢慢用。”宋瑾瑜不在意。

徐绎之怼他:“瑾瑜的礼物可不如我的,我这是独一无二的,球队没有。你送这药啊,你看看,这可是专业球队,队医那里还能少了这跌打损伤的药不成?”

楚湄白了他一眼:“瑾瑜的礼物,好歹还是人家瑾瑜亲手挑的,你的呢?都是阿姨准备的,你也好意思。”

“那你呢?”徐绎不服,“你把你的礼物拿出来,给咱开开眼。”

“绎之怎么还这么幼稚,小孩一样,礼物也要比个高下。”宓笙觉得徐绎之幼稚可笑。

她倏然愣了一下,徐绎之做这样的事是幼稚可笑,而顾珵如果做这样的事情就是孩子气可爱。

她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徐绎之这张脸也很好看,而且他们从大一起就一直关系很好,但在她看来,徐绎之的幼稚,就没有什么可爱的时候,而顾珵却一直都很可爱。

“发什么愣啊?”楚湄没理徐绎之,而是给宓笙拿了筷子,“快吃吧。”

骨头汤很好喝,宓笙都喝了两碗多。

吃完饭,时间还早,运动员们的晚饭时间才刚开始。

看着窗外草长莺飞的春天模样,宓笙心里痒痒,“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你这样还能散步呢?”徐绎之一口回绝,“你得多休息,少动你那受伤的脚踝。”

宓笙还是很想出去散步:“哪有那么娇气了?不至于啊,绎之。”

“外面空气好,去看看也能恢复得更好。”楚湄思考着。

“就是啊。”宓笙看着窗外的眼睛里都是期待。

宋瑾瑜想出来来了办法:“这样吧,你们队医的办公室在哪?我去借一个轮椅,他们肯定有。”

“轮椅……”宓笙犹豫,“有点夸张吧,我这几天上下班该走路也得走路。”

“那是不得不走,现在能坐着,干嘛要走?非要为难一下你受伤的脚踝啊?”宋瑾瑜说着,也不等宓笙答应,就去找轮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