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顾珵的几站积分赛,打得也都不错,但是很可惜,没有拿到一块金牌,银牌倒是拿了两块,铜牌也有一块。
国际乒联巡回赛的总决赛,顾珵依然没有拿到金牌。
宓笙给贺志远做采访的时候,忍不住问道:“贺指导,顾珵为什么这个状态一直没有调整过来呢?一直都没有拿到一枚金牌。我们可以看得出来这些比赛他都在非常努力地打了,但是永远总是棋差一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其实每次总是棋差一着,差的不是这一点,差的是很多。”贺志远皱着眉头,“按照道理来讲,顾珵这样的球员其实是非常适合打决赛半决赛这种比赛的,越是紧张凶险的比赛,他越来敢于出手、越球风凶悍。很多球员遇到决赛、遇到大赛都会手软,但是顾珵没有这种问题。”
宓笙身体前倾,很希望得到贺志远的解答:“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好像每次一到决赛,他就不知道差了哪一魂、哪一魄,总是不能够得到金牌。”
“顾珵现在是在为之前买单。他三进两出国家队,基本功就有问题,技战术体系也不完善,打球很凭灵感,灵感来了,谁也挡住他,但是没有灵感的时候,往往就输得稀里哗啦。而且,他前面走得太顺了,现在这是磨炼,没有谁的职业生涯一帆风顺,做运动员就是一个不断磨练的过程,磨练过来了,百炼成钢,磨不过来,就此结束。”贺志远也很无奈,他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希望自己的小徒弟可以一直平顺安遂。
“其实运动员的生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对于顾珵而言,他应该还能打十年左右。一时的低谷真的不算什么,但是我就是怕这一时的低谷会磨掉他身上的那些锐气。”宓笙对顾珵有信心,却也有害怕的事情。
“往往遇到挫折的时候,顾珵需要的更多的是鼓励。他是那种需要别人鼓励、需要别人夸奖的运动员。但是很可惜,他的教练希望他的抗压能力能够更强,因此并不喜欢鼓励他,这对顾珵也是一种新的考验。”贺志远说到这,也有些难受,李洪鹏心是好的,但他和顾珵确实不合。
宓笙点点头,换了话题,她不想再聊这个问题了,教练的问题现在是没有办法改变的,“那在您看来,顾珵这段时间比赛的表现怎么样呢?”
贺志远回忆着顾珵这段时间的比赛表现:“这段时间虽然有很多媒体和营销号唱衰顾珵,导致一些球迷粉丝也跟着跟风。但是实际上,在我看来,顾珵的状态还是不错的,总是拿不了金牌,这其实是一种另外的问题,而他经常可以进入半决赛、决赛,这足以说明他整个人打球的技战术、状态都还是可以的。”
宓笙听贺志远这样说,心里舒服了不少,见贺志远水喝完了,她又给贺志远添了一杯茶:“其实我就是怕顾珵自己心里着急,一部分球迷对顾珵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毕竟他还年轻,他还有未来。但是就怕顾珵自己在这种不断的拿不了金牌、自我否认的情况之下出现一些焦躁的情绪化问题。”
贺志远明白金牌的问题急不得,可顾珵又偏偏是个急性子,“其实出现焦躁的情绪化问题在所难免,顾珵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再加上总是离金牌总是就差一步,确实会让人的心态出现不平。但是我相信他可以调整过来的,顾珵自己的心理素质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强大,他能够二十二岁站在奥运赛场上拿到金牌,绝不是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有着非常强大和稳定的心理素质。”
“那我们就继续期待顾珵会有更好的表现。”宓笙又和贺志远聊了聊最近队里其他的运动员。
队里照旧元旦那天放了一天假,宓笙本来想约顾珵出去逛一逛,但是顾珵居然和迟鸿宇约好了要一起加训。
迟鸿宇虽然依然没有逾越过自己内心那座名叫顾珵的大山,但是他现在对于顾珵的状态已经松弛了很多,对顾珵的态度也更加友好。
放假的时候,宓笙很少到球馆来,但是今天她在外面带了很多好吃的,想着来给顾珵和迟鸿宇加餐。
到了球馆,她才发现其实不少运动员都还在球馆里继续训练。
顾珵在、迟鸿宇在,甚至他们的教练李洪鹏也在,新晋的黑马苏一扬在,小辈的运动员叶仲昀和肖竣泽也在。
叶仲昀就是在乒超联赛上赢过顾珵的那个运动员,今年刚刚时期岁,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肖竣泽也是刚进入一队没多久,和叶仲昀是同门师兄弟,球打得也很不错。
宓笙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她看了看自己带来的吃的,心里思忖着也不知道够不够。
顾珵和迟鸿宇练完对拉,他回头看到宓笙,立马开心地跑过来:“阿笙,你怎么来啦?来看我吗?”
“我来看看太阳。”宓笙冲顾珵俏皮地眨眨眼,然后拿过毛巾让顾珵擦汗。
“看太阳,看什么太阳?”顾珵抻着脖子疑惑地往球馆外的窗口看了看,想看到今天的太阳和平日有什么不同。
迟鸿宇走过来,笑着拍了一把顾珵的后脖梗:“阿笙,你就逗他吧,傻乎乎的。阿笙是来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不然你怎么会加训呢?”
顾珵平日训练称不上勤奋,还爱教练撒个娇,讨价还价。
但是这段时间,显然顾珵自己心里也是着急的,所以才会主动加训。
见李洪鹏坐在一旁,宓笙走上去给他递水:“李指导,喝点水吧。其实今天放假他们加训的话,他们运动员自己来就好了,您过来您太太不生气吗?元旦期间也不陪她。”
“有教练看着他们练总比他们自己瞎练强,我看着点,省得他们费半天劲,还没什么大用。”李洪鹏接过水。
他确实很负责,球馆里面只有他一个教练,其他人的教练并没有来。
“午休了,没吃东西的,要不然过来一起吃点饭?我带了干锅鸡、水煮鱼、水煮牛肉,还有一些其他的菜,有喜欢这些菜色的,可以过来一起吃啊。”宓笙冲馆内的运动员们喊着。
叶仲昀低着头,白嫩的脸上有一些曲促,他也进队没有多久,和宓笙关系并不是特别好,有一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