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比赛,靳浩对战约纳斯。

这局比赛实力差距还是比较明显都,靳浩三比零拿下。

中国队再一次捧起了斯韦思林杯。

宓笙拿着话筒小跑过去,在全场中国队的欢呼中跑向顾珵。

“顾珵,你好,这是你第一次捧起斯韦思林杯,感受如何?”宓笙尽量保持着记者该有的冷静语气,但偶尔的颤音还是暴露了她难掩的激动。

“非常好,我很开心。”顾珵笑看着宓笙,宓笙一路跑过来,额头上有一层薄汗,带着夏日的生机勃勃。

见宓笙瞪他,他才收回自己放肆的眼神,看着镜头,正色道:“这是我第一次捧起斯韦思林杯杯,但不会是最后一次,我相信,未来,我还会很多次捧起斯韦思林杯。”

顾珵还是这样的傲气,但他说出这种话,就让人莫名想要相信。

“刚才你和埃里希打球时,我们注意到第五小局贺指导叫了一个暂停,然后回来没多久你就赢得了比赛。你可以告诉我们当时贺指导和你说了什么吗?”宓笙很好奇,观众也很好奇。

“贺指导让我放下心理包袱,不要去想比分,也不要去想团体赛的荣誉,就当做一场普通的单打去打。”顾珵在面对团体赛时不如面对单打比赛放得开,所以贺志远帮他卸掉心理包袱。

宓笙继续问道:“那你的队友代明辉和靳浩又和你说了什么呢?”

“辉哥和浩子告诉我,让我放心打,没有关系,输了也不怕,他们在我后面,会赢回来的。”顾珵笑着看向一旁的代明辉和靳浩,他们是他永远坚强的后盾和退路,“其实我之所以敢用这么冒险的打法,也是因为我很清楚,即使我输了,辉哥和浩子也可以赢回来。”

宓笙笑意温柔:“谢谢你,我们的采访就到这里。”

她看着顾珵、靳浩和代明辉抱在一起庆祝胜利,觉得心里暖暖的,你看,这就是中国乒乓球队。

再次回到北京,已经是盛夏了,下半年的比赛不多,没有什么世界大赛了,就剩下公开赛和年末的国际乒联巡回赛总决赛,国内比赛有乒超联赛。

比赛任务不是很重,但是离奥运会越来越近了,这次奥运周期,贺志远他们教练组要考察出两名适合的单打选手和两对双打选手。

邓巍明退役,给球队的布局也带来了不少变化,尤其是双打方面,现在队里得抓紧时间继续培养双打选手,毕竟双打是需要时间的磨合的。

宓笙和顾珵恋爱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刻意隐瞒,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赶上世乒赛,贺志远不好说什么,怕影响顾珵比赛,但现在比赛结束,贺志远决定找顾珵谈一谈。

顾珵坐在贺志远办公室的沙发上,看自己师父难得的严肃,也大概知道要聊什么事。

“阿珵,你知道队里对于恋爱的态度吧,现在虽然不像我们那时候一样,把恋爱当做违纪问题,但是,不反对恋爱,不等于鼓励恋爱。”贺志远面无表情,让顾珵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顾珵还是一样的沉不住气,他也不和贺志远兜圈子,直接道:“贺指导,我喜欢阿笙,我想和她在一起。”

贺志远无奈,自己这个徒弟,心里装不住一点事:“阿珵,你一定要现在谈恋爱吗?在你状态不好最不该分心的时候?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顾珵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师父,我爱她啊。没有什么所谓谈恋爱最好的时机,只有最想和她恋爱的人。”

“你知道当时靳浩和祝筱然恋爱,教练组为了他俩争论不休,就是在争论队内恋爱的问题吗?”贺志远有他的担心。

顾珵辩驳道:“阿笙她不是乒乓球队队员啊。”

贺志远忍不住拍了顾珵脑袋一下:“随队记者也不行。教练组对于队内恋爱的担心,就在于怕两个人总在一起耽于恋爱,或者闹矛盾什么的影响训练。在这方面,随队记者和队员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于随队记者比女队员还要自由,还要有更多时间来和你谈恋爱。”

顾珵看出贺志远不支持的态度,不甚高兴,嘟囔道:“又没有规定说不许随队记者和队员恋爱。”

“有些事情不用规定你也该知道。这样吧,阿珵,你让她主动申请调离,我帮她和上级领导说说好话,给她换个岗位。你是奥运冠军,你还要继续拼的,她到哪里都是继续做记者,没有什么区别。”贺志远虽然喜欢宓笙,但是他更喜欢顾珵,如果宓笙和顾珵直接产生冲突,他要牺牲的一定是宓笙。

顾珵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师父,我和阿笙,我们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阿笙的事业一样伟大,她是拿不了奥运冠军,但她的文字的力量不比金牌小。”

“我和她在一起,因为我们两个人工作岗位以及荣誉收入上的一些差距,还有中国非常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纵使让所有人都觉得她要放弃的多一些,但是我也不愿意让她放弃。我希望她可以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她的事业、她的梦想。我爱她,我也支持她。”顾珵永远爱着那个拿着话筒采访他的宓笙。

“阿珵,对于恋爱问题,队里确实是默许的态度,但是靳浩和祝筱然恋爱,祝筱然照样选择了退役,不然他俩就得分手。”贺志远对顾珵的恋爱会更慎重,因为他太清楚顾珵是什么样的人了,他喜欢一个人就是掏心掏肺地喜欢。

“是我追她的,是我非要喜欢她,要处罚就处罚我好了,我不会和她分手的。”顾珵倔得要命,“师父,我是真的爱她,我爱她,不管怎么说,我不会离开她。”

贺志远故意吓顾珵:“那你想离开赛场?我告诉你,世间安得双全法。”

顾珵摇摇头:“我也不想,师父,我爱乒乓球啊。我和她在工作时间可以保持绝对的距离,一点都不会逾越的。师父,我这辈子,非她不可,她在我心里和乒乓球一样重要,您要是非要棒打鸳鸯,难道您忍心看我打一辈子光棍?”

贺志远也无话可说了:“你真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你这辈子找我讨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