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珵慨叹:“哪来那么多如果啊,浩子和筱然确实走不下去了,他们当初也不知道自己最后结不了婚啊。”

宓笙撇撇嘴:“好吧好吧,我知道这事情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没有办法,但是总是难免唏嘘,你知道的,筱然是我的好朋友。”

“感情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只有一点,浩子研究了好半天,说那个楼盘特别好。我想着看看,要不要和他买个上下楼,以后咱们两家一起来往多方便啊。”顾珵没有继续聊靳浩和祝筱然的事情,反而又暗戳戳的提起了他和宓笙的以后,他非常自然的把宓笙化作了以后和他一家的人。

宓笙像是没有听出来一样:“是方便啊,多少人磕你们竹马竹马的cp。”

顾珵笑着又要凑过去吻宓笙:“你还吃浩子的醋啊?”

宓笙捂住他的嘴:“没有什么吃醋的,我陪你去看。正好你放假,我们中午去参加一下悦兮和绎之的婚礼吧,他们两个人要办婚礼了。”

“他们婚礼筹备的时间不是很长啊。”顾珵也没想到徐绎之和尹悦兮两个人结不结婚的拖了好几年,一旦确定结婚了又这么迅速。

宓笙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两个人,只能道:“这么多年,他们能有个好结果,我作为朋友也替他们开心。”

尹悦兮要和徐绎之结婚了,宓笙反而不担心他们两个人,宓笙最担心的是楚湄。

这天,宓笙去剧团看楚湄和徐徐绎之排练,即使快结婚了,徐绎之也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依然每天按时按点的在剧团里面排练工作,婚礼的事情他基本上都交给了尹悦兮去筹划。

徐绎之依然在舞台上无比的深爱着楚湄。

在宓笙写的《大唐公主》这个剧本里面,楚湄和徐绎之两个人是有吻戏的。

这天排练的时候,排到吻戏这一场,本来在宓笙的剧本里面,这场吻戏是克制的,甚至是非常苦涩的,徐绎之苦涩演出来了,却没有办出任何的克制。

宓笙看出来了,他是借着排练的名义表述着自己的心意。

楚湄也感觉到了,她匆匆推开他,后面的戏几乎都排不下去了。

宓笙及时喊了停:“楚楚,绎之,你们俩这场戏情绪不太对,休息一下再说吧。”

“绎之,我觉得这场戏是不是还有需要改动的地方,要不然你过来,我们看一下剧本?”宓笙找了个理由叫走徐绎之,她和徐绎之一起来到了后台化妆间。

到了后台化妆间,宓笙不等徐绎之说话或者怎么样,刚刚关上门,她就一巴掌扇在了徐绎之的脸上。

“你疯了?”徐绎之不可置信地看着宓笙。

“你才疯了,徐绎之。”宓笙非常不喜欢徐绎之这样拖拖拉拉的性子,“徐绎之,你既然已经要和悦兮结婚了,为什么不能克制下你自己的情感呢?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什么还要这样放纵自己的情感?”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爱她,我爱楚楚。”徐绎之也很想控制,可是每当他看到楚湄,他想到自己可能今生都与楚湄无缘了,就很痛苦。

“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该离她远一点。”宓笙想到楚湄吃着治疗抑郁症的药,每天还要这样被徐绎之用感情所折磨,就很心疼。

徐绎之扯着脖子和宓笙喊:“我已经这样子了,我就在舞台上、在排练的时候,借着那些角色稍微有一点出格的、有一点自己的情感流露都不可以吗?尹悦兮天天逼我,到现在你也要逼我吗?阿笙。尹悦兮动全世界的舆论来逼我也,发动我身边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来逼我,逼我选择她、娶她。”

“那楚楚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逼楚楚?”宓笙气到极致,反而变得异常冷静,“楚楚得抑郁症了,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怎么会?”徐绎之瞪大的眼睛,不相信宓笙的话。

但他看宓笙的样子,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了解宓笙不会用这种事情骗他。

他突然好像浑身的力气被人抽去一样,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绎之,克制好你自己的那些情感,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楚楚的问题,楚楚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你还算个男人吗?还有,你总说是悦兮逼你,如果你真的不想娶她的话,谁逼你都没有用。你只是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娶她,但又不肯承认自己是市侩的、权衡了利弊才放弃了爱情。”宓笙很清楚地看到了徐绎之人性上的弱点。

徐绎之也知道自己有弱点,可他克服不了,“阿笙,作为成年人,权衡利弊有错吗?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权衡利弊,当然没有错,你错就错在既然理智已经权衡利弊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放任自己的情感做这些出格的事情伤害别人了。”说完这句话,宓笙没有再看徐绎之一眼,径直离开了化妆间。

只留徐绎之一个人,捂着脸在椅子上恸哭。

回到排练场地,宓笙告诉大家:“小徐导那边觉得这个本子还需要再改一下,他在研究,大家就先去吃饭吧。”

她知道徐绎之一时半会可能接受不了事实,不能走出来继续排练了。

楚湄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但她没有戳破,她跟宓笙一起去吃饭了。

饭桌上,宓笙问楚湄:“楚楚,你最近的情绪怎么样?”

“控制的很好,别为我担心。而且我也定期的有在做心理咨询,我觉得会越来越好的。”楚湄一直在非常积极的治疗。

“当然会越来越好的,你是这么好的姑娘,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宓笙有些心疼的给楚湄夹着菜。

看楚湄吃饭的同时,宓笙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个事情:“楚楚,绎之周末的婚礼,你要不然还是别参加了。”

“我是他最好的搭档,他结婚,我不去算怎么回事啊?”楚湄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些勉强和苦死。

“你就说自己有事情,没有人会责怪你的。”宓笙不希望楚湄再去受这样的刺激。

楚湄很淡然:“他要结婚了,我去不去他都要结婚了,阿笙,没有必要隐藏事实、掩耳盗铃,我和他注定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