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一个不用加班清闲的周末,关婷正躺在**和张玫玫、俞焕云打游戏,她妈在门外喊她,“婷婷,有人找。”
下一秒,她就“死”了,张玫玫嚣张的笑声从手机中传来,“你真的太菜了,你放心,姐姐给你报仇。”
她话音落的下一秒,枪声响起,俞焕云温和的声音传来,“报仇了,你妈不是找你,快去吧。”
俞焕云的声音像是来自大草原的风,有天高云低的清香,撩拨着关婷的心“砰砰砰”的乱跳,她揉了揉自己发烧一样红彤彤的双颊,出去见人。
关婷的家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从门进来就直接是厨房,再往里走才是一个狭小的客厅,客厅那已经些许破旧的沙发上面,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和一对老夫妻,听到声音,三个人转过头看向了关婷。
“你们是?我们认识吗?”
西装男人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骇人的冷意,可他隐藏着很好,风度翩翩得起身,“关小姐,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你,这是我的名片。”
关婷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再次抬头时,脸上常带的微笑不见了,年轻而天真的小脸绷得很紧,像是一个小女孩硬装着大人的模样,“吴律师,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应该知道,我是在法院工作的,我们这俩种身份不适合私下见面。”
西装男人一愣,很快改变了策略,他又扬起一个苦笑,“其实不是我想要找你,是这对可怜苦命的老人有事想拜托你。”
他转过身,抛给那对老夫妻一个眼色,plan A不行,实行plan B。
在下一秒,那个老婆婆就痛哭流涕,她颤巍巍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关婷的手,“关小姐,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的儿子!求求你了。”
眼见着老人就要跪下来,关婷赶忙扶起她,内心的防备就在这一抓一扶中间烟消云散,“婆婆,你别哭,是什么事情啊!”
老婆婆还在哭,她的丈夫叹了口气,也是凄凄惨惨得说道:“关小姐,我儿子被人砍伤了差点死了,这案子检察院那边是按故意杀人定的,也算是秉公办理,可问题是……”
“问题是什么?”关婷急切地问道。
“问题是那个凶手上头有人,说是已经搞定江心区法院刑庭的法官,会从轻判。”
“这不可能。”关婷斩钉截铁,她虽然和刑庭的法官不熟悉,可也听说过杨柳时铁面无私的事迹,更不用说分管刑庭的陈副院长,从来都是俩袖清风不给任何人好脸色的角色。
老婆婆又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关婷赶忙给她拍背,“婆婆,你别急,那我能帮你们什么?”
西装男掏出手机,递到关婷面前,“现在我们谁都不信,我们就信这个法官。”
关婷定睛一看,是赵雁清救人的热搜和江心区法院关于她的个人报道。
“可她还没正式到刑庭工作,而且她之前没有刑事审判经验。”
西装男微微一笑,“所以这就是我们想要拜托你的地方,求你看着俩位老人可怜的份上,这举手之劳就麻烦你了。”
关婷愣了愣,还是没懂,“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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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赵雁清化好妆,认真挑了一件带着一点礼服味道的连衣裙,出了小区门就看见沈方舟站在一辆黑色suv前面,“赵法官!”
“沈先生,下午好。”赵雁清也朝他微笑点头。
沈方舟表面上绅士有礼,为赵雁清打开副驾驶的门,其实内心暗自庆幸,‘还好没有穿T恤。不然和雁清这裙子也太不搭了。’
“咱们这是要去哪?”本来他俩约的是晚饭,沈方舟昨晚健身房遇见后,就发了微信给她,改了下午。
沈方舟卖了个关子,“暂时保密。”随即又笑了,夸道:“赵法官今天还是很好看。”
赵雁清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来自男人直白的夸赞,她看了眼沈方舟俊朗的侧脸,却碰巧沈方舟也转了过来,俩个人的目光遇见,赵雁清率先躲开了,她不自然地笑道:“谢谢沈先生的夸奖。”
“你叫我方舟好了。”沈方舟也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那你也别叫我赵法官了。”
“好的,雁清。”沈方舟从善如流,说出了不知道已经在背后说过多少遍的名字。
赵雁清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悠悠地开口试探,“不应该是雁清姐嘛?”
之前江心区法院发的微博里面,写明了赵雁清的一些基础情况,沈方舟心中很清楚,她比自己大,他有些担心赵雁清嫌弃这四岁的年纪差,可明面上只能打趣道,“我今年三十而立,不管你几岁,我都觉得你比我小。”
赵雁清但笑不语,虽然明面上看不出一点变化,心中对沈方舟的兴趣却淡了一些,她撑着下巴看着外面迅速后退的街景。
车子很快就到了城郊,停在了一个乡间小别墅庭院里。
赵雁清有些好奇。沈方舟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只手臂向上让她扶着自己的手臂下来。
“谢谢。”赵雁清穿着高跟鞋,而这俩suv距离地面的确有点高。
沈方舟为当初买了路虎没安踏板的自己点个赞,明面上依旧是彬彬有礼,“带你见我一个朋友。”
俩个人一走进别墅门,迎面就飞来一个大型黄色的物体,赵雁清往后撤了半步,才看见飞扑到沈方舟身上的是只拉布拉多。
拉布拉多是狗狗友善排行榜上的第三名,位于金毛犬之后,这只拉布拉多看着一岁不到,那条小尾巴却拼命地摇着,可想而知有多高兴。
亲昵完沈方舟,拉布拉多兴奋地在赵雁清脚下打转,却也很懂规矩的没有扑她,赵雁清很喜欢狗,经常帮景叶她妈妈溜她家的大金毛,所以立刻蹲下身,手轻摸拉布拉多狗头,拉布拉多很是享受,尾巴摇的更欢了。
“雁清,我们去后面吧。”沈方舟看了眼迎出来的服务员,“京十,走。”
赵雁清跟在沈方舟身边往,随着服务员的指引绕过一个小花园,“它叫京十?”
“对,我朋友的,不过他人长年在国外,所以差不多也算是我一手带大的。”
赵雁清叫了一声,“京十!”
京十马上丢下沈方舟,开心地跟在赵雁清后面,赵雁清笑了。
这个别墅其实是个宠物会所,专门为宠物主人们聚会用的,它的餐厅设在一个全开放式的玻璃厅里,玻璃厅外就是广袤的草地。
偌大的一个玻璃厅却只摆放了一张桌子,上面已经放上了各种甜点。
沈方舟帮赵雁清拉开椅子,“谢谢。”赵雁清依旧很客套。
“客气了。下午茶时间。”沈方舟笑了笑,一笑酒窝就出来了,和那双深邃的眼眸搭配一起,力图要把眼前这个女人迷死。
赵雁清撇过去头,看着京十在草地上奔跑。
俩人吃了一小会,“要不要去玩一下?”沈方舟问。“这有飞盘。”
赵雁清有了点兴趣,点点头。
俩个人拿着飞盘,走出玻璃厅,“京十!”赵雁清朝着远方喊了一声,却没注意自己脚下,高跟鞋踩在柔软的草坪上,歪了个角度。
“小心!”沈方舟连忙一把抓住赵雁清的手。
赵雁清另一只手在平衡当中紧紧抓住了沈方舟的胸前的衬衫,待她稳住自己的身体,才感受到手下温热紧实的触感,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可莫名其妙,手却不受控制的捏了捏,沈方舟的脸也瞬间红了起来。
赵雁清像被触电一样,赶忙收回自己手还往旁边撤了一大步,早就狂奔而来的京十疑惑地在俩人之间打转,似乎在问:怎么了?有事吗?快和我玩啊!
沈方舟讷讷地说:“我去给你找双拖鞋。”说完,就快步走了。
赵雁清愣在原地,惊讶自己的手怎么会这么情不自禁,被京十绕着小腿顶了顶。她蹲下身,摸了摸京十的大脑袋,“你要这个吗?”然后把飞盘丢了出去,京十箭一样快追而去。
没过几秒钟,又啪嗒啪嗒咬着飞盘回来了,湿漉漉的狗眼里面写满了骄傲和高兴。
这样来来回回了几回,赵雁清也玩上了头,等沈方舟拿着一次性拖鞋回来,只看见赵雁清的高跟鞋放在了玻璃厅,而那个一直处事待人有礼客套的赵法官,正赤着脚和京十打闹成一片。
她在跑着,逗着京十,长发和裙子在半空中飞舞,小腿肌肉在奔跑中显得那样线条流畅饱满,她笑了,那个醉人的梨涡又出现了,这次她的眼睛也眯成了月牙,这种天真浪漫快要把沈方舟溺死了。
赵雁清其实并不好接触,她的防备心藏在彬彬有礼的面具背后,她的世界也从不向外人展开一丝一毫,甚至因为从事的职业有关,她的目光犀利,一动不动看着你的时候,似乎要把人看透。似乎她总是冷静自持,没有情绪波动,以那种温柔的微笑掩盖真实的冷若冰霜。
可沈方舟觉得,这样的人偶尔时候露出的天真烂漫,才像是面具背后真实的她,才是真正宝贵的东西,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把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赵雁清远远看见了沈方舟,她招招手,随口就说:“沈先生!快,换你来!”
沈方舟无奈地笑了笑,得,自己还是个客套的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