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起床后，江迄时已经不在了。
姜姝难得的一夜无梦，早上起来的时候大脑还有些迷糊，消化完江迄时早就离开的事实，又看见了他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的纸条。
-锅里有粥，牛奶按了保温，醒来后记得吃。
她抿了抿唇，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把纸条掀下来，拿在手里出了房间。
一夜无梦的后果就是她睡过了头，尽管姜姝用了最快的速度去了幼儿园，园长早就到了。
“姜姝，”趁别的老师在上课，园长出现在班级门口，“你出来一下。”
姜姝把手上的贺卡放下，跟着园长出去了。
“园长，怎么了吗？”看园长脸色不对，姜姝谨慎问。
“最近心情还好吧？”
“还好。”
“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吧？”
园长会这样问无可厚非，毕竟她刚通过面试那会儿就请了长假，后面因为姚荀的事情，又请了不短的假期整理自己。
没由来，姜姝有些心虚，“嗯”了一声。
“先前你来的时候，我没有催过你去参加幼师培训机构，是因为我看你对孩子们真的很不错。”
姜姝老实低头，听园长继续说下去，“但是在你身上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发生，所以这些天你迟到，我都没有说要去扣你工资还是什么。”
“但是——”园长话语骤然一转，“姜姝，我不想再看到下一次你迟到了。”
“你一个人的错误，我不想是我来买单。”
回来之后，孩子们已经下课了。
姜姝继续把刚才没做完的工作做下去，方才没发下去的贺卡一一都发给小朋友们。
幼儿园的课程相对小学十分轻松，孩子们上一节课玩一节课，大概是因为下一节课是活动课，小朋友们都表现出异常地兴奋，姜姝叫了几声安静，他们都没有任何行动。
“别吵了...”姜姝声音有些无力。
闹哄哄的教室里，她的声音早就被掩埋，其中还有几个小男孩在你追我赶，手里的贺卡被揉成一团，当做武器，肆无忌惮地朝对方身上砸。
结果跑在前头的小男孩因为没注意脚下，左脚踩右脚，猝不及防，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愣了几秒，终于感觉到疼了，张嘴扯嗓子“哇”地一下就大哭起来。
姜姝头更大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别吵了！！”
教室一瞬间安静下来。
姜姝脸色很差，前几日累积下来的黑眼圈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带着颓唐，眼尾发红，蹙眉时冷不丁望过来，整间课室里的孩子们都怔住了。
姜姝很快冷静下来，起身把摔倒在地的孩子扶起来，跟他们道歉，“不好意思啊，老师刚才有点太激动了。”
孩子们还是没说话，默默站起身。
和她管班的另一个老师出去了，现在班里就她一个人。
望着一双双纯洁无双的眼眸，姜姝咬着唇，沉默几秒，又道：“是老师的错，你们...你们...”
“老师，你是不是不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