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没有看他，只是望着车窗外南城大学的校牌，眨着眼睛，眨着眨着突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还行。”姜姝没有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却没看江迄时，“他们就差点在脸上写着’你个杀人犯‘，可能换谁都不太能接受吧。”
“要我安慰你吗？”
见她迟迟不肯看自己，江迄时侧身，离她更近了几分，突然问道。
姜姝沉默几秒，点头，“好像不要不行。”
江迄时将她揽过来，动作轻柔，遮住了她的视线。
他的手掌心带着灼热的温度，却无端让姜姝感觉到了安稳，清浅又无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委屈我们阿姝了。”
姜姝扁了扁嘴，喊他：“江迄时...”
江迄时：“嗯？”
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没有立场，姜姝有一阵没说话，但还是问了出来：“你能帮帮夏棠吗？”
早在昨晚，关于她的新闻出来后，姜姝的第一反应就是警察给媒体泄露了消息。
但是为什么呢？
在江迄时不注意时，她亲自拨通了当时把她带走的警察的电话，却从他们口中得知，视频根本不是他们泄露出去的。
那会是谁呢？
警察早已找到别的证据，证明了她不是嫌疑人。
就算退一万步讲，他们即便没有找到证据，现在才将她的事情说出来，是不是太晚了？
夜晚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姜姝满脑子都是最后和夏棠见面，她眼里那毫不坚硬的脆弱，几乎把姜姝当做救命稻草般抓着。
姜姝忘了一个事情。
夏棠需要法律救助。
她为什么需要法律救助呢？
因为她看见或者被卷入了非法事件。
思路登时通畅起来，姜姝大大松了口气，心渐渐平稳下来，她也能闭上了眼睛。
然后她就梦见了夏棠。
夏棠穿着那天和她见面时穿的黑色短袖，露出来的一节小臂，瘦得只剩下骨头。
“老师...老师...”
她抓着自己的手，哭了出来，“帮帮我可以吗？求求你了，帮帮我...”
姜姝被她拽着生疼，竟然无法发出一丝的声音，再低头看下去。
夏棠的手上沾满了血。
“哈。哈哈。哈哈哈......”
她松开姜姝，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眼泪却簌簌落下。
夏棠擦掉眼泪，目光透过姜姝，看向了远处，神情带着解脱，“终于...终于结束了啊...”
“老师，最后一次帮我，可以吗？”
被她的情绪感染，姜姝突然感觉鼻子一酸，抬头去看她。
“把他的罪行告诉全世界吧，”夏棠是哭着的，也是笑着的，“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姜姝睁开了眼睛。
感觉太阳穴周边痒痒的，她伸手抓了抓。
果不其然，枕头的一边，已经湿了一大半。
姜姝直觉这并不是梦。
没想到姜姝会说出这样的话，江迄时摸着她头的动作一顿，转摸向她的发尾。
姜姝仰头看他，却只看见了他突出的喉结，“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