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沉默了几秒，“谈朋友了？”
“啊，”不知为何，姜姝跟长辈们说出来时，总感觉有些扭捏，慢半拍应着，“是。”
“他也在雁城？”
“不是，他是陪我过来的。”
外婆嘟囔了句“原来是这样”，也没让她那么早回来，瞎扯皮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姜姝推算了时间，离江迄时到雁城时间不多，便随便找了个候机位坐了下来。
她来得急，根本赶不及去查这边的天气。
雁城的雨季比南城要晚很多，昼夜温差大，下了雨，温度降得更快，没过多久，姜姝就感觉到自己光着的手脚在发凉。
她有些后悔，叹了口气，又只能认命下来。
经历了一个下午的奇幻冒险，此时静下来，姜姝终于感觉到了几分困倦朝自己袭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半梦半醒，耳边响起了行李箱滑动地面的声音。
肩膀突然一沉，姜姝没来得及睁眼，就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她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前后都是他的气息。
江迄时极轻地叹了口气，似乎怕吵醒她。
其实姜姝根本没有睡着，但是她不想动，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一切，鼻子又酸了。
她的头靠在江迄时颈部，突然出声：“...对不起。”
江迄时抱着她，一手还推着行李，听到她带着哭腔的道歉，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笑，只能板着脸，“下不为例。”
“我有想过告诉你的...”姜姝声音小小的，“但是那个时候你在开庭，没机会告诉你。”
“以后不会了，”江迄时道，“我希望你也是。”
姜姝点头，几秒后，又道：“谢谢你。”
不仅不远万里不辞辛劳地陪她来到陌生的城市，还记得披给她一件外套。
大到个人，小到细节。他永远都那么让人怀着温柔。
“不用谢，”江迄时在她耳边低声说，“这是我作为你男朋友，应该做的。”
“......”
“急着过去吗？”江迄时拍了拍她，“不急就先去吃饭。”
姜姝摇摇头，“不急，先带你找酒店。”
江迄时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
窗外是熟悉又陌生的暖色灯火，顺着车玻璃的边缘大片大片倾泻进来。
他望着外面的景色，怀里躺着似睡非睡的姜姝。
“师父。”车开了一阵，姜姝才出声，“下高速之后去市中心一七路。”
司机答应了。
隔着外套，江迄时的手上下抚摸着姜姝的背脊，没有开口说话。
“其实我对这里也不熟的，”姜姝缓缓说，“这里不好不差，很多世界著名的旅游景点，但我在这里过了五年，却一次都没去过。”
“为什么不去？”江迄时问。
“心是死的，到哪都是寸草不生。”姜姝说。
江迄时明白她的意思，嘴唇贴了贴她的额头。
“考到教师证后，学校要我们自己填志愿，我填了南城。”窗外的夜色过浓，姜姝的脸湮没在其中，看不清面容。却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大概是今夜遭遇的事情太多，许多藏在心里的想法，终于有了想说的欲望。